裙袖下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来回反复了几次。
既是气自己没有早些察觉,也是气太后至死不肯同她松口。
‘咚’
闷声砸了一拳手下的被角。
没有再说任何过多的话。
愤恨起身,毅然离去。
张之仲与谢欢是在白问月离去不久后赶来的太宜宫。
她后来听方圭说起,
说是他去长华殿报丧时,谢欢当场惊愕失色,约有半晌不定惊魂。
之后急赶来太宜宫,见到太后没了呼吸的样子,一向以谦逊温和示人的皇上,第一次忿然作色,
大发雷霆。
处置了一干人等。
君王一怒,血流千里。
皇帝是孝子,太后猝然长逝,他身为人子,痛极生愤是理所应当。
皇后的死,注定了这个新年没有欢乐,而太后的死,更是夺去了整个正月的喜色。
西平的天,又重新笼罩起了一层阴云。
从二十五号,一直到正月十五,整整二十天,宫中都充斥着悲鸣。
谢欢罢了二十日的早朝。
魏央不在京中,他独自在中和殿守了七日的灵。
一刻也不曾离过。
白问月想,他这也算是在报答太后这些年来对他的养育之恩了吧。
七日之后,棺椁送去了景昭宗陵,谢欢又一头扎进了长华殿,再也没有出来过。
不朝不见。
魏荣芊崩逝后,太宜宫虽撤了禁,但却依然不许白问月离宫回府。
其实,就算谢欢不这么做,她也会想方设法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