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将床头柜上准备好的凉白开递到她嘴边,常念就着他的手,吨吨吨喝了几口,然后才反应过来,倦倦看向身边的男人:“你怎么在这里?”
江恕没告诉她自己在这里坐了两三个小时。他放下水杯,说:“还早,再睡会。”
“嗯。”常念困怏怏坐了会,然后将脑袋靠在江恕肩膀上,阖了眼,嘟囔说:“你陪我。”
“好。”江恕揽着她重新躺下,他侧着身子,一手拉过薄被给她盖上,然后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沉默地揉揉她的头发,欲言又止。
常念埋在江恕胸膛前,自然没看到他的神色。她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这时才听到江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常念。”
他顿了顿,“不管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不要闷在心里,你发发脾气、骂骂人,让我知道。”
常念迷茫睁开眼,仰头看向他:“你好奇怪,我平白无故的发脾气做甚?”
“昨晚……”江恕总觉得,梦里生大气的常念才是面对这种事情的正常的反应。她平静,是不是压根就不在意?还是已经计划好寻一个合适的机会提分手?他不知道,心底总是不安定。
常念不太懂江恕这个复杂的眼神,她想了想,说:“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考量利益和家族地位,我见得多了,便不足为奇。我们前世之所以能成亲,也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心生爱慕的绝美爱情。当初若非父皇要巩固西北,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你,嫁谁也由不得自己的心意。昨晚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代显然比从前开明先进,却还是如此。不过你父亲的为人性情,我以前有听你说过,如今真正见识到,自然没多少气愤和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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