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奈奈有些诧异：“你知道这个福利院？”

梁屹轻嗯：“还捐过一点小钱，虽然不多。”

女人轻笑了声：“谢谢你啊。”

梁屹看着她的笑容，忍俊不禁：“你不也是志愿者，跟我说什么谢谢？”

许奈奈：“你不知道，这个福利院知名度很低，能收到社会人士的捐款次数用一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所以我们算是这个福利院的头几号志愿者？”

许奈奈微微一愣，仰头望他，莞尔一笑：“是。”

……

梁屹特地在某个周末开车去了那家福利院，果不其然如许奈奈所说设施陈旧，大部分孩子都是天生残疾，还有个更小的女孩罹患急性白血病。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经常通过这个福利院建起沟通。

梁屹工作特殊，有时候出任务一连几个月回不来，便提前托许奈奈将自己买的那份营养品送到福利院。

有时候则是许奈奈实验走不开，他就开车来鹭大将她购买的学习资料捎过去。

他们的交流在许奈奈眼中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助，可在梁屹眼中却是这么多年来离她最近的时光。

梁屹在警队这么多年遇事沉稳抉择果断，很少有失误的时候，可独独面对许奈奈，他犹豫不前，像是习惯了远眺她的背影，而忘了或许能博另一种可能性。

有人说，友情之前倘若进一步，成功则是恋人，不成功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

可人一旦接近妄想，便不会再满足于遥望。

哪怕他的这步隐匿十年的抉择，显然属于后者。

……

被拒绝的那天，是很平常第一天，没有倾盆大雨做背景，海面依然蔚蓝，沙滩边孩童嬉笑玩耍的声音将他衬得更加孤寂。

一个小时前，梁屹和许奈奈从福利院回来，路过海边，他停下了车。

大抵是先前的相处没有半分逾矩，骤然听到他的表白，许奈奈很显然很久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说……”

梁屹紧张地收紧拳头：“可以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对面的女人沉默良久，低声说了句抱歉，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

凯迪拉克开到警局门口，梁屹在驾驶位点了支烟。

叩叩叩。

忽然车窗被人敲响，梁屹面无表情地按下车窗。

“你好请问xx派出所怎么……梁警官？”

……

黎麦剪了短发，大概是在警校磨练过的缘故，她比四年前瘦了许多，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和当初那个拉着他配合演戏的叛逆小女孩完全不同。

“梁警官，你真的在这里呀，我本来就是碰碰运气……”

“你来鹭城干什么？”刚被拒绝，梁屹心情不太好，声音也很低。

黎麦才不在乎他是不是黑脸：“当然是来报道了！”

边说着，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沓政审资料和录取通知等相关文件。

梁屹眉头一皱，他是记得今年分来的是个女孩，但没想到会是黎麦。

他看了眼她的简历：“怎么来当警察了？”

黎麦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梁警官，之前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谢，那时候我吧……就是不想出国读书。”

遇见梁屹的那年，黎麦刚刚高考完，父母非要送她出国读书。

梁屹抬眼，低笑了声：“你倒是有意思，家里那么好的条件，偏偏选了个最苦最累的职业。”

“我觉得警察很酷啊！”黎麦否认，“更何况我家一点也不有钱，我爸妈就是看到别人都送孩子出国读书，硬是非要砸锅卖铁把我也送出去，可我不想让他们搞得跟倾家荡产一样……不然也不至于出此下策了。”

黎麦越说声音越小，梁屹倒是没想到其中是这样的原因。

他又往下扫了两行：“你本科学的经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