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队正道。
原来大唐的军队分为两类,一类是府兵,一类是募兵,两者合称为兵募。
两者最大的区别便是,府兵登记在兵册,由朝廷分田地,平日为农,战时为兵,并没有军饷。募兵则不同,募兵不是一种固定的兵制,没有固定的兵员和编制,有事征募,事罢即归,或到期轮换。兵卒回乡就恢复平民的身份。
而缘边各州因为时常面临边患,征召府兵又需要很长时间,且手续烦琐,因此便保持固定的募兵兵员,长年驻扎镇戍。
因此相应的,募兵是有军饷的。
募兵的军饷分为两类,一是行赐,就是出兵前朝廷要赐绢帛,可以制作成军服或者换成钱养家,每人每年为绢五匹。这笔钱由所在州县支出。还有一类是食粮,也是由州县供给,每人为“日二升、月六斗、年七石二斗”。
至于各镇戍的官将,和官吏们一样,日常俸禄从公廨田和公廨钱中支出。如今公廨钱破产了,官将们自然拿不到钱。可兵卒
城楼上,王君可也遣人打探清楚了这场兵变的缘由,忍不住问道:“官将们没了公廨钱,可兵卒们的行赐照旧发给绢帛不就可以了么?正库之中堆放的绢帛想必足够,为何不赐发下去?”
曹诚有些尴尬:“王公有所不知,公廨钱破产之后,各衙门官员群情汹涌,纷纷上门围堵哭诉。当时就有人劝我稳定官心,把州库之中的绢帛拿来折算钱款分发下去,下官便……便将库中的绢帛给……”
“发完了?”王君可脸色难看,问道。
“那倒没有,”曹诚低声,“还剩十之二三。兵卒们正是听说自已的行赐让官府发给官吏们了,担心拿不到这个月的行赐,这才鼓噪哗变。”
“一招接一招!”王君盛愤恨,“很显然都是那帮土族在背后动手!”
“用得着你说吗?”王君可冷冷地道,他脸上不动声色,却也知道有麻烦了。
城外。这时令狐瞻也意识到了这场兵变的缘由。
难道是自已父亲和其他土族出手了?可为什么不知会自已?况且……西关镇发生哗变,自已岂不是会被朝廷追究?即使不考虑自身安危,令狐氏耗费偌大人力物力,加上自已十年军旅出生入死才做了镇将,使得令狐氏在军中有了一席之地,父亲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一时间令狐瞻心乱如麻,更有些颓败。
他一直以为自已是凭借军功才坐上这个位置的,虽然其间家族出力不少,可自已在军中的人望却是一刀一枪打拼出来的,没想到一旦爆发哗变,自已竟然控制不住军队。无论副使还是校尉、旅帅,都是服从于背后的家族,而不是自已这个大唐镇将!
可自已是个大唐边将,不是家族犬马!如今身处两者的夹缝该如何是好?令狐瞻神情无限萧索,返回头望着城头的王君可,忽然便是一怔,只见父亲令狐德茂和张敝二人联袂登上了城楼,就站在女墙垛口。
令狐德茂和张敝朝着城外瞥了一眼,两人面无表情,来到王君可身边。曹诚和王君盛面对这二人到底还是有些忌惮,默默地后退了几步,站在王君可身后。
“底下的热闹很值得看,二位家主来得正是时候。”王君可淡淡道。
“哗变!”张敝啧啧两声,“身为刺史,却引起部下哗变,不知朝廷会怎么定你的罪?”
“定我的罪?”王君可大笑,“那也是我定完你的罪以后的事了吧?”
张敝眼中喷火,死死瞪着他,怒不可遏。
“刺史公,”令狐德茂淡淡道,“这时候还是想想如何安抚兵卒吧!敦煌城内并无兵力,一旦这些兵卒冲进来,那可就控制不住了。乱兵之下,有人浑水摸鱼烧杀抢掠,怕是整个西沙州都要乱掉。”
王君可笑笑:“烧杀抢掠……刺史府应该没什么好抢的吧?要抢掠的也是城内的豪门大户。我担什么心。”
“你”张敝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大怒道,“你是父母官!一州之牧!”
“你们拿我当父母官了吗?”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