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便在玉门关的城门口土墙上用白石灰画圈,自然有人找寻法师。”令狐瞻道。
玄奘恍然,令狐氏和奎木狼斗了这么多年,想来自然会安插一些耳目。玄奘没再说什么,双手虚合,转身策马离去。
令狐瞻沉默地站着,神情萧瑟沧桑,回头吩咐部曲:“我们回敦煌吧!”
处理完青墩戍的善后事宜,令狐瞻和李淳风带着咒禁科众人以及幸存的部曲们返回敦煌。令狐瞻归心似箭,第一日便疾行百里,戌时日落时,土窑子驿便遥遥在望。
去时七十名部曲,返回时只有四十多人,加上咒禁科众人,在沙碛道上拉出长长一列马队。李淳风原本在队伍中间,这时催促马匹疾行,追上了令狐瞻,两匹马并辔而行。
“令狐兄,”李淳风道,“这次下官没能降服奎木狼,致使死伤惨重,深感抱愧。”
“李博土不必过谦。”令狐瞻不以为意,“我和奎木狼斗了三年,深知其厉害之处。你是这些年唯一能在他面前全身而退,且不落下风之人。若是摸熟了他的法门,未必不能降服他。”
李淳风脸上带着散淡的笑:“似乎你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令狐瞻两眼一缩,警惕地打量着他。
“在令狐乡临出发之时,令狐兄慷慨陈词,死不归葬,颇有易水萧萧,一去不回之悲壮。而事败之后却仓促返回,归心似箭,这让我实在不解。”李淳风言辞锋锐。
令狐瞻脸色沉了下来:“李博土是在讥笑我吗?”
李淳风笑着摆手:“哪里,哪里。令狐兄是个做大事的人,我只有敬佩。”
“此话怎讲?”令狐瞻冷冷地盯着他。
“因为整个青墩戍一役,就是个局。”李淳风淡淡地道,“如今人死够了,局已成了,令狐兄自然要返回敦煌主持大局。”
令狐瞻猛一勒马匹,战马长嘶一声,骤然停了下来。李淳风的马匹跑出去几丈远才勒住,转回马匹,和令狐瞻马头相对。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对视着,彼此之间似乎有风雷涌动。
随行的众骑也察觉到异状,纷纷减速,在远处观望着。
“这些年敦煌八大土族围剿奎木狼屡屡失败,前些天你甚至调动了镇兵在莫高窟大战一场,仍然没能诛杀奎木狼,反而受到军法处置,丢掉了西关镇将一职。”李淳风神情冷静从容,一字一句地道,“所以对你们而言,拿下奎木狼的唯一办法就是出动大军!可是想出动大军却不是你们说了算,是刺史王君可说了算。王刺史看来并不想出兵,所以你们就必须逼得他不得不出。”
令狐瞻静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李淳风也不介意,继续说着:“此前莫高窟狼祸,虽然军民死伤不少,却达不到逼迫王君可出兵的程度,所以你们便谋划了这场青墩戍之战。哼,奎木狼攻入青墩戍,屠杀戍卒十余人,甚至戍主林四马都死了,这可是对军方实打实的挑衅!王君可再不出兵,莫说西沙州军方众将不答应,恐怕朝廷也不答应。令狐兄,你这般急匆匆地返回州城,就是想接手军队的吧?”
“李博土,你的确天资聪颖,可是你说的这些我不会承认。”令狐瞻心中暗暗吃惊,沉着脸道,“你把话说到这种程度,究竟想做什么?”
“令狐兄爽快。”李淳风大笑,“我来敦煌,是受阴妃和阴侍郎所托,要降服奎木狼,与你们敦煌八大土族目标一致。我李淳风初入官场,官职虽然低微,却并非没有上进之心,若能降服奎木狼,使得朝野瞩目,便是豁出性命又有何不可?可是令狐兄,我却不愿做他人手中的玩偶,白白送了性命!”
令狐瞻神色不动:“这话怎讲?”
李淳风冷笑:“你们跟我讲述的奎木狼,只是区区山精野怪,可没有这等深不可测的神通!前日一番较量,他精通金丹大道,天罡三十六般变化,这等妖孽哪里是我这般仓促上阵便能降服得了的?没有把命丢在青墩戍,已经是邀天之幸!所以令狐兄,若你们想真心请我降妖伏魔,就推心置腹,不要有所欺瞒。若你们只是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