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翟氏世代信佛,我绝不同意你动手解决玄奘法师!”
令狐德茂板着脸转向索雍:“索兄,玄奘如今去何处了?”
索雍擦擦额头的冷汗,认真看着卷册,忽然愣住了:“他……他去了刺史府。”
“去刺史府找王君可?”令狐德茂奇怪,“他要作甚?”
“他是去要王君可的手令。”索雍深吸一口气,“他要去青墩戍!”
在场众人鸦雀无声,一个个全被惊住了。
刺史府后宅正堂,王君可和玄奘、李澶坐在毡毯上,鱼藻跪坐在一旁伺候。
王君可沉吟着:“法师要去青墩戍……已经是三年前的旧案了,物是人非,现在去又能看出什么?”
“不是去看驿站,而是看一个人。”玄奘笑道,“听说当年亲手斩杀吕晟的土卒名叫林四马,已经升为正八品下的宣节副尉,如今正在青墩戍做戍主。贫僧想去跟他谈谈佛法,只是那青墩戍是军事重地,须得有刺史的公文才行。”
“谈谈佛法……”王君可哑然,狠狠瞪了一眼鱼藻。
鱼藻垂着头,只作没看见。
王君可沉吟半晌:“鱼藻,你和世……李郎君且先退下。嗯,你好生招待一下李郎君,将我从长安带来的郎官清刨出来一坛,请李郎君尝尝。”
“甚好!甚好!”李澶眉开眼笑。
鱼藻一言不发地起身,从屏风后离开,李澶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王君可目送二人离去,倾侧身体,低声道:“法师,世子究竟作何打算?为何隐瞒姓名缠着鱼藻?”
玄奘苦笑:“刺史也知道,您许了李家的婚事,十二娘是不大赞成的。”
“何止不大赞成!”王君可苦恼地揉着额头,“这个女儿我平日真是骄纵惯了,无法无天,连婚姻大事都敢与我作对。”
“可是世子对这门亲事却中意至极。”玄奘道。
王君可当即瞪大了眼睛,惊喜交加。
玄奘想了想:“世子也知道鱼藻不同意,却没有放弃,他便隐瞒姓名陪在十二娘身边,以期能博得十二娘的好感。他用情颇深,贫僧也乐意玉成此事,所以就随着他了。”
“法师做得好!”王君可大赞,“为人父母都想替女儿找个好人家,可父母能安排门当户对的家世,却无法安排他们的夫妇之情。他二人能情投意合,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且看二人的缘分罢了。”玄奘道,“贫僧其实做不了什么,只是在二人之间观三苦聚集,观因缘生灭。”
“哦,就是说他们的姻缘是天定的?”王君可其实没听懂,却深感欣慰,拱了拱手,“法师多成全他们就好,我会安排下去,所有人不得透露世子身份。不过……”王君可有些为难,“青墩戍之事牵涉实在太广,法师还是慎行。这些年我也知道鱼藻一直在调查吕晟旧案,她性子粗笨,也调查不出什么,小打小闹而已,我就并未阻止。可她请了您牵头,这恐怕就要捅破天了。青墩戍,您去不得!”
玄奘严肃起来:“吕晟一案,您了解内情?”
“内情?”王君可装聋作哑,“这是上一任西沙州刺史审的案子,我来时此案已结,又了解什么内情。法师说笑了。我的意思是……从州城去青墩戍一百八十余里,这条路线的西边就是旧玉门关,奎木狼随时都可能袭击你们。实在是太危险了,为了法师的安全,这份文书我是万万不敢出具的。”
王君可神情坚决,玄奘正要再说,王君盛从门外进来,凑到王君可耳边,低声道:“令狐德茂、翟昌在门外求见阿郎。”
王君可便请玄奘去后堂歇息,自已接见令狐德茂和翟昌。
玄奘刚到后堂,就见鱼藻百无聊赖地在门廊下等着,李澶鼻青脸肿站在一旁,委屈地看着玄奘:“师父,没喝到郎官清,挨了顿打……”
玄奘张了张嘴,也有些无奈。
“法师,我阿爷呢?”鱼藻诧异。
“令狐德茂和翟昌来了,”玄奘解释,“刺史要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