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都要被臆想折磨出病了,他只要看不到白千絮在自己的视线里就会萌生出无数的猜测,他头一次体会到患得患失的滋味。听到她的解释后,他缓缓走到她面前轻抚住她的背,像是在庆幸这只花蝴蝶不小心迷路后,还是乖乖飞回了鸟笼里似的浅浅叹息了一声:“吃饭了吗?”
白千絮和时勋难舍难分黏了一天一夜,完全没空吃饭,她被时聿这么一问下意识摸了摸泄了气瘪着的的腹部:“还没有,你呢?”
“我一直在等你。”白千絮一下捕捉到了他语气中的担惊受怕,她不免心虚难安,一下接不上话。慌乱无措了片刻后,她清了清嗓子佯装若无其事很稀松平常的态度:“那,吃饭吧,我饿了。”
白千絮是真的饿了,体力精力双重电格不满必须要吃东西恢复一下,她跟仓鼠进食一样没有任何声响,悄咪咪不间断的往嘴里送食物。时聿跟她住在一起这么久了,吃了无数顿饭没有看过她胃口这么好过,他不自觉嘴角上扬眼角眉梢都柔和了:“今年腊八节比以往早一些,家里商量过后决定26号就回去祭祖,到时候你看着协调下工作安排。”
“嗯,好。”白千絮一如既往的没意见,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报告什么时候出?”时聿这一句话直接把白千絮所有的动作全部按了暂停键停滞住了,她石化了几秒后落下眼神,拿着勺子的手指都逐渐僵硬,她不动声色缓缓吸了一口气:“下周末出。”
时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想再讨论这个话题的意思,戛然而止的寂静。除了筷子碰撞到碗的冷冰冰声响,再无人开口打破这诡异尴尬的气氛。
白千絮放下筷子后推开椅子起身:“我先上楼了。”刚转身就被时聿喊住了:“陪我去书房办公吧。”
她脊椎一僵生硬的吞了口口水,感觉到身后的阴影在缓缓靠近,那阵深沉浓稠的烟木香在悠悠的加重笼罩着她,时聿张开双臂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冰凉纤长的手指摸住了她的手,嘴唇似碰非碰的贴在她的鬓角绒毛边虚下嗓音毫不掩饰的示爱:“四天没见到,很想你。”
白千絮的后脑勺紧紧贴在他的颈脖间,他说话时声带振动的频率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她浑身一个激灵绷直了身子不敢动弹,生怕不小心碰到他哪儿就越界了,时聿松开怀抱牵住她的手缓缓走上楼。
白千絮从来都没有进过他的书房,被眼前环绕半圆的藏书数量给震惊了,呆滞的被时聿牵着走。他坐到书桌前开了电脑准备听温迪汇报工作,白千絮踱步到书墙前仔细观察着。她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不禁好奇:“这里的书你都看过吗?”时聿仰头靠在椅背上,转了转椅子的角度好正面对着她:“差不多,没有全看完。”
白千絮捧着书坐到沙发上,喃喃自语读着书上的段落:“那天下午,黛西肯定有不少地方让他大失所望倒不是说黛西本人有什么缺点,而是他把黛西幻想的太美好了,这幻想超越了黛西,超越了所有事物。他这几年的心血全部用了创造这个幻想,不停的为它添砖加瓦,将他遇到的一切美好用来修饰它。再似火的热情,再漂亮的外表,也比不上为情所困的心堆积起来的幻想……………”
她的声音温柔纤弱,就像在说着情话的灵鹿一样让人听了会着迷,失去一切意识跟着她被带进一个飘渺虚无的时界里,那里什么都有,比梦还美好。时聿靠在椅背上看着白千絮沉浸其中的侧颜,她披着长发素颜的样子就像是个纯洁无暇的神明少女,如梦似幻,高不可攀。
只要你追逐着她的身影跑,就会发现和她永远都保持在一个触手可得但却无法真正触摸到她本体的距离。这就是梦带来的微妙痛楚,想得到却很难得到。
白千絮歪了歪身靠在沙发上,蜷缩着腿细细阅读着手里的书,时不时的翻一页发出细微的动静。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了,爱的人在眼前,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平和。
“时总。”温迪出声打断了时聿的思绪,他扶住桌角直了直身子,凝聚回了松散的神经:“说。”
过了许久后,时聿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