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晚上吃。时勋有点担忧,白千絮从来没下过厨,这属实难为她了,他瞄了眼顾亦桢凑到她耳边喃喃低语:“我跟我妈说一声,你跟着我去打牌好了。做花卷多累啊?”
白千絮赶紧摇头拒绝他的提议:“那不行,大家都去,我哪能搞特殊?你可千万别找你妈说啊,做个花卷哪里累了?”
在时勋眼里,她就是个满身华羽的金丝雀,并且是被钻石和珠宝喂养大的,根本不适合做任何和人间烟火沾边的事儿。他想想都心疼,不停揉着她的手指嘟囔着:“细皮嫩肉的…………哪里能干的了这种粗活?”
白千絮看他比自己还委屈,不免觉得好笑,她俏皮的咯咯笑着调侃道:“我又不是林黛玉!你可别这么骄纵我了,大家看着我不去要背后议论的。指定会说你找了个不懂事的祖宗,各种恃宠而骄坏规矩。”
时勋他妈的才不管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碎嘴,他掀了掀眼皮略有不满振振有词:“特么的我老婆我就惯着,谁敢说????我来看看谁敢说。”
白千絮被他毫无预兆的发火吓得一哆嗦,生怕别人听到赶紧上手捂他嘴,嘘声示意他别嚷嚷:“好了啊,你下午打牌多赢点给我买烟花去。”
秦菀活脱脱就是个自命清高把自己当盘菜的脑残,架子摆的比千金小姐还大,一听到时甫交代她女眷还要做花卷,也不顾有人在旁边瞪大了眼睛控制不住失声惊叫吐槽不满:“什么???这么多佣人在还要我们亲自做?”
同桌的亲戚听到她的声音纷纷投去鄙夷不屑的眼神,时甫赶紧拽住她低声教训道:“你他妈喊什么喊?每个女眷都要做,连我大嫂都要亲自上手。你以为时家儿媳妇这么好当的?别他妈再嚷嚷了,丢不丢人?”秦菀堵着气不敢再说话了,悻悻的低下头给时甫丢白眼。
午饭过后,女眷都到侧厅准备做花卷。石七乔一个人都不认识,自己呆着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着秦菀,她去哪就去哪。桌上放了满满的工具和面团食材,有红糖、椰蓉、南瓜、紫薯、黑芝麻,都是甜口的。石七乔看所有人都挽起袖子拿着消毒湿纸巾净手,她站着不动也不好意思于是跟着照做。
白千絮站在顾亦桢身旁听着她的教学,两人和谐的像亲生母女似的。石七乔真的很纳闷,白千絮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居然也能放下身段干这种粗活?并且神情很自然轻松,完全看不出一丝的埋冤不满。石七乔完全不会做,一直在磨洋工眼珠子转着打量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白千絮不仅没有不悦嫌累,反而一心扑在手上的工作中。她手上的速度很慢,但从她神情能看出很细致入微,认真在对待做花卷这件事。她做好了一个后放入盘中,顾亦桢喜笑颜开把她的成品拿给代月锦看,她们脸上都洋溢着慈爱欣慰的笑容。
石七乔对于白千絮的疑惑逐渐明朗,以前只觉得别人抬举她是因为家世,现在看来不全是,她真的什么都能做到极致完美。哪怕是她不会的东西,也会不厌其烦去尝试。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拎得很清楚,骄纵任性也很松弛有度。
换做是自己,如果没有和她发生种种矛盾纠纷,也会无条件喜欢她。只不过,一切都没有如果,她们注定是要互相憎恨的。不管白千絮对别人如何的尊重礼貌,对于自己可真的是十恶不赦,不留任何余地的践踏。
石七乔越想越心生怨念,她索性把面团扔到一旁,一屁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反正她又不算是时家的亲戚,要被议论就议论吧,她的心已经逐渐生硬了,一点都不在乎舆论的压力了。
果真陆续有人发现她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纷纷窃窃私语石七乔的不尊礼节行为:“啧…………果真是什么样的母亲教育出什么样的女儿,这么不懂礼貌?”
“哼………………也不知道时甫什么眼光找了个这种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