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星月高悬,南郊酌雨亭。
几匹快马在车道上驰骋,待到酌雨亭前才突然勒马。亭中坐着两人,一男子腰间别着一柄素剑,一女子身着玄色衣袍。
众人落马后,朝男子躬身作礼。
顾扶风略一颔首,众人起身。他看向正中间的一人,道:滁州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定能过得自在惬意。
聂三儿单膝下跪,道谢恩公相助,能让我的母亲和弟弟离开这牢笼。待这阵儿风波过去,我聂三儿再到您跟前报恩。
顾扶风笑着扶起他, 道:别叫恩公了,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叫声十一哥亲近些。
这些日子以来,聂三儿没睡过一个好觉,他内心挣扎。顾扶风那日送到他耳边的话,似一种指引,令他无时无刻不想随着那指引而去。可他身上毕竟还背负着一家老小的性命,不敢贸然行事。
直到前几日,王垚死了,死在小侯爷的刀下。
他看着王垚脖颈上缓缓流淌的血,和来不及阖上的双眼,仿佛觉得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是他自己。
于是他终于鼓起勇气,拿着那片金鳞,不顾一切地去了银器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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