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中,也便勾唇笑了起来。
七年前,她还不是卿如许,而是柳卿卿。
她的养父柳叔和义兄柳戚被人陷害,无辜惨死。徒留下她一人在世间。
天地悠悠,茕茕孑立。
于是那天,她听着屋外更鼓响起,便从抽屉中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白绫,朝屋梁搭了上去。
长长的白绫,垂在她的两侧,似漂泊无依的白鸟。
她踩上矮凳,隔着跳动的烛火,看到窗户上的窗棂纸似乎破了一块,漏出屋外黑黢黢的院墙,和落了雪的红梅。
风过,落红无数。
那时她心灰意冷,心中恩爱情仇,皆已了空。红尘四合,烟云繁华,皆已斩断。
穷途末路,一朝春尽,便要花落人亡。
她绑了个结,把脖颈凑了上去,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脚跟,正欲踢倒足下的凳子时,门口一声巨响
一个人突然撞开了她的屋门,跌落进来。
那时他挣扎着起身,腰上的血渍深深浅浅,他唇色发白,面色青灰,已是失血过多,即将力竭。
他靠着墙,怔怔地望着屋中的她。一时不能明白,这样的夜阑人静时,一个年华正茂的少女,缘何踩在一张凳子上,手中还举着一条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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