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过来,囚于深宫。
他给尽徐嘉柔后宫人人艳羡的宠爱,换来的却是背叛。
东窗事发那天,从不肯向他低头服软的徐嘉柔跪在他脚边,哭得梨花带雨。
那双杏花眼里噙满泪水,徐嘉柔第一次握住祁胤帝的手,“臣妾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饶了徐氏……”
祁胤帝痛得笑出声,捏着徐嘉柔的下巴,迫使她看自己。
“你凭什么认为朕要依你?”
徐嘉柔抓着祁胤帝的龙袍,水雾朦胧的眼眸里写满凄楚和哀求,“陛下……求你……”
她孤注下最大,也是最后的筹码。
那就是祁胤帝对她的爱。
最后祁胤帝流放了徐氏,也终是冷眼放任淑妃对徐嘉柔下了毒手。
把景弈困在自己眼皮底下里,看着那张和徐嘉柔有七分相似的面容,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揭伤疤。
祁胤帝近乎自虐地铭记着前半生的荒唐,和自己那颗被践踏的真心。
……
徐嘉平额头青筋突起,咬着牙不说话。
是,他是想谋反。
他深知徐家倒台这么多年,很难凭一己之力掰倒景湛,所以他选择等。
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终于让他等到了景湛被废,太子之位空缺。
再加上朝堂动荡,年祭当前,他打听到慈光寺僧人会进宫做法,所以他便想趁机逼位。
赢了,便是景弈上位,江山改姓。
可局势分明告诉他,他败了,彻彻底底。
“陛下又装什么好人?”徐嘉平突然笑着抬起眼,看向祁胤帝的神情不再存着对皇上的敬畏,而是冷嗤,“不过是个横刀夺爱的伪君子。”
如果祁胤帝没有强取豪夺,那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祁胤帝闻言,脸色骤僵,像被人戳中痛处,声音气极,有些不稳,“传朕旨意,徐嘉平大逆不道,意欲篡位谋权,天地同诛,灭九族,斩立决。”
徐嘉平等人被禁军侍卫带走后,景离缓缓走到景弈身边,似笑非笑地喟叹道:“景弈,你凭什么以为你能赢我?”
没等景弈回答,景离漫不经心地解开左手的袖扣,掀起眼皮,“我没想与你为敌,是你逼我的。”
景弈胜券在握的姿态像被人打散,目光变得涣散,“所以你都知道?”
景离沉思片刻后点头,同时也想起那日祁胤帝召他进宫的场景。
御道萧瑟,但养心殿里却温暖如春。
祁胤帝没在批阅奏折,面前摆着一副黑白分明的棋。
棋盘上已是错综复杂的一局。
更准确来说,是死局。
听闻殿外及近的脚步声,祁胤帝只是微微抬眸,忽视了景离的行礼,声音淡淡:“坐吧。”
等景离在祁胤帝对面坐下,祁胤帝拨弄着棋盅里的黑子,“朕听赵无敬说,你受伤了?”
“启禀父皇,只是小伤。”
祁胤帝两指夹起一枚黑子,在棋盘上为数不多的空处搁下,“是在弈王府受的?”
说着,祁胤帝手掌摊开,向着景离示意。
景离隐着笑,捻一枚白子,棋子落盘的声音清脆。
“儿臣知道什么都瞒不了父皇。”
他也根本没打算瞒着。
他的伤,没必要白受。
祁胤帝颇感意外地看着景离落棋的位置,扬了扬眉,笑道:“你还真是,一步不让。”
景离舒然一笑,眉眼间蕴着几分少年的骄傲和纵性,“该是儿臣赢的,就不会让。”
那一刻,祁胤帝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你前些日子又离京去做什么?”
“父皇为何明知故问?”
祁胤帝的弯弯绕绕被戳穿,面上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初,“刑部上奏朕,说渝州发生一起性质恶劣的命案。”
景离舌尖抵着上颚,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