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娘进府之后,与她相关的事宜大多都是茶花着人安排的。
住在哪里,用什么东西,也都由茶花决定。
这里头些许是有太子的什么用意,是以谁也不敢提出异议。
知晓那位颇受宠的姨娘过来,卫姝娘一早便穿戴整齐,见那新夫人虽穿着一身色泽素淡的绣裙,却生得眉眼如画,杏眸如星,身段柔婉,如一枝立于春水中的芙蕖,纯白清妩。
卫姝娘几乎都看愣了眼。
直到那双纤柔秀致的细手,叠在腰侧同她见礼,她才猛地回过神来,上前将人一把扶住。
两人坐下,在与这卫姝娘几次交谈之后,茶花便发觉这位卫姑娘为人宽容温厚,十分和善。
“夫人也不必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对于我而言,能成为太子妃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更何况,就算是嫁给普通人,又有哪个普通的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呢?
卫姝娘略是苦涩一笑,“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帮我卫家度过难关的契机。”
太子能帮她这个忙,就已经让她感激不尽了,更遑论是妄想更多。
茶花却让人端来一盘点心,请她品尝。
卫姝娘尝了几口之后,忍不住赞了赞。
她跟前的小姑娘闻言随即便笑弯了眉眼,软声道:“卫姑娘喜欢就好,这是我亲手做的,日后姑娘若是想吃,只管差使下人去唤我就好。”
卫姝娘若真应承下来,那才是不知礼数了,多吃了两口,温声笑道:“哪里的话,能吃到夫人亲手做的东西,也实属是姝娘的荣幸了。”
两个人相处的十分融洽,而那些下人也无法从卫姝娘的身上挑出一丝一毫的不是来。
当天话传到了赵时隽耳中,他头也没抬,只问那人:“卫姝娘就没有对她说旁的了?”
“并未。”
赵时隽又问:“那……她可有露出什么不喜的神色?”
“也没有。”
仆人回答这两个问题时,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道茶花与卫姝娘是十分的投契。
可这样的答案反倒让这位太子殿下更是沉默。
赵时隽灌了口冷茶,心思始终不定。
知晓茶花是个好相处的,于是卫姝娘在府中小住这段时日,与茶花走的极近。
这日却是发现茶花做刺绣时,绣的花尤为出色,颇有灵气。
卫姝娘心头惊讶,想要同茶花学习,茶花便每日都过去教她。
赶上赵时隽休沐时,翌日早上他想揽着茶花多躺一会儿,她却也将他推开,吱唔了几句之后,才交代该到了去教卫姝娘绣花的时辰了。
“直接叫个婆子过去教她就是了。”
茶花推开他压在自己腰侧的手臂,“不行,我会的婆子不会,更何况卫姑娘喜欢我绣的花……”
赵时隽闻言眸色却愈发得沉。
“你又不是她的老妈子……”
茶花愣了下,随即却敛去眼底情绪,温声道:“可我这样一个妾,能得到殿下和未来太子妃这样的善待,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她说的话让人完全无可指摘。
赵时隽却坐起身来,愈发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茶花点头,口中也轻轻地「嗯」了一声。
“余生若能报答您二位的恩情,茶花便心满意足了。”
她这样说,无形中好似就将赵时隽和那卫姝娘给划分到了一边。
在他与她的中间,反而渐渐建立起了一层隔阂似的。
赵时隽盯着她,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第二日那卫姝娘的活动范围便受到了限制。
譬如太子的书房和主院附近她和她的人都不可靠近。
这勉强可以理解。
但就连那位陈姨娘的芳苑她也不准许被靠近,这反倒很是耐人寻味。
她身边的丫鬟到底没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