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垂着眸,冰凉的小脸在他掌心乖乖地蹭了蹭,哽咽道:“我明白了,我会听您的话……”
她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可赵时隽的心口却愈发得不舒服。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吗?
偏偏她顺从了,他却又更加难受了。
“现在想来,你要是有一个孩子也许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他轻轻吻去她面颊上一颗泪珠,唇瓣也不舍再离开。
是了,他们之间还缺一个孩子。
这样就算在他忙碌看不见时,以后他们的孩子也会替他保护好她。
那太医是极擅长妇科,哪怕在民间也是名气极大。
对方给茶花诊脉之后,却沉吟道:“夫人体虚宫寒,是个不易受孕的体质……”
他话未说完,一旁昭王的脸色却蓦地一变。
在茶花开口之前,就听见对方沉声道:“不管花费多少药材和多少钱,都要想办法给她治好。”
太医却怔了怔,错愕于他的反应,随即解释道:“殿下言重了。”
“夫人的情况远比那些无法孕嗣妇人要好上很多,并没有艰难到无法怀孕的地步,只要加以调节一段时日就好。”
打那天起,赵时隽便按着那宫廷太医的方子每日都让人为茶花送来补汤药膳。
他似乎对这件事情尤为看重,茶花早中晚都要喝,若哪一日有了些不情愿,他哪怕是在外头忙碌,也都会特意回府一趟,要盯着她喝。
无意中勾出他这般偏执,让茶花难免也猜想到他会突然这样,与她那日和他的争吵不无关系。
喝了大半个月下来,大概是茶花这副身子不争气。
这天夜里她突然便淌了鼻血,吓坏了身侧的男人。
赵时隽察觉时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就瞧见她白嫩的脸上都是那鲜红刺目的血,看着很是惊人。
他差点以为她是中了什么七窍流血的毒,忙将她抱在怀里呵斥她不许乱动,又让人十万火急地请来大夫。
直到大夫看过后,才知晓她是虚不受补,上火了。
赵时隽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手指都有些麻了。
给茶花擦干净脸后,那水盆里的血色看着便极晦气,被这位昭王殿下拧着眉心让下人端走。
“殿下……”
茶花倚在他怀里,软声道:“是我不争气了。”
他在她外侧躺下,又为她掖好被角,缓缓答她,“不是,是我太心急了。”
“只是茶花,你不要总想那么多不该想的事情……”
他抚着她的眉眼,轻声道:“我对你好,你只管受着就是,不要去考虑别人。”
茶花闻言却是沉默着,面对这样的问题,她似乎永远都无法回应他半个字。
年后,赵时隽毫无悬念地被册封为太子。
天子要他选出太子妃来,他推脱了几次之后,天子却显出了几分不耐。
“怎么,是你府里的小夫人勾走你的魂了?”
赵时隽神情平静道:“与她无关。”
“我只是在考虑谁家的女子堪为良配。”
天子缓缓说道:“这名单上的自然是个个都极好的,端看你喜欢哪一家的了。”
“别怪朕没提醒你,前朝的时候,太子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天子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只是你这孩子反骨异常,若不给你自己选,只怕你又要惹出一堆事来。”
“但你若再不珍惜,就别怪朕不给你这个机会了。”
到时候一道圣旨下来,他不娶也得娶。
在这期间,那些贵女的画像更是一副接着一副。
这日却是冯二焦指了其中一个,讨好地拿上前道:“这个性情最是柔和,且心地善良,据说她身边的下人丫鬟,都始终受到她的善待。”
冯二焦适时地递上话道:“想来,她也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