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垂眸,指尖在那衣带上纠结地扭了几圈,小声道:“我不喜欢这样。”
赵时隽唇畔笑意收敛几分,轻声问道:“怎么就不喜欢了?”
“殿下对我很好,我也没有不喜欢殿下,但静安伯宠妾灭妻,为人所不耻。”
她说着,便很是认真地将今日的想法说给他听,“殿下说只喜欢我一个,也只爱我一个,我心里很是相信。”
“殿下说往后会宠妾灭妻,这样的话……我也相信……”
因为相信他,所以也从未将他这些话当做玩笑。
他说爱极了她,她是信的,他说往后会宠妾灭妻,她也相信。
好似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她都会无条件的相信。
端看他舍不舍得骗她了。
赵时隽和她相处亦是有了一段时日,源自于她自幼一段特殊的经历,她性情单纯,真真与一只软绵绵的小兔子没甚区别。
所以当她说出这些话时,他也隐隐猜到了她几分念头。
他倒是想要带上几分调笑告诉她,那也许都只是男人都惯是会的甜言蜜语,有时候哪怕嘴上当时说是喜欢,以后却未必。
但他看着她那副信任的眼神,那些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说他不喜欢她吗?
还是为了安抚她这不必要的念头,撒谎告诉她,他和别的男人一样,以后也会变心?
他想,这天底下也只有她这样的会傻乎乎的相信。
倘若遇到的不是他而是旁的男人,她不也一样会被骗得迷迷瞪瞪,就那么相信了?
他眸色微沉几分,一想到这一点,都恨不得将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男人千刀万剐。
赵时隽低头打量着她,声音亦是冷了几分,“别总说这些败兴的话,我不爱听。”
茶花抿了抿唇。
她自己也不喜欢。
可她一点都没有办法昧着良心,挽留他的喜欢的同时,去伤害另一个女子。
“我也不是要故意惹殿下不高兴,只是也想做个贤良之人,我与殿下是仆妾的关系,不该这样僭越,更不该住进殿下的寝屋来的……”
毕竟,他偶尔睡在她那处也就罢了。
可她睡在他寝屋里,日后传出去,叫他未来的妻子又要如何自处?
她话音落下,他眸色便遽地沉了几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茶花抬眸对上他的眼神,心尖也陡然一颤。
他那时不时便有些戾气缠绕的脾气,她真要对上时,其实也是怕的。
她掩着心颤,声音更是小了些,低声道:“实在不行,我与殿下便一直维持到王妃进门之前来也行。”
“等王妃进门之后,我们、我们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了……”
听到这么些不中听的话,赵时隽几乎是瞬间就被她气得冷笑。
“那我们应当是怎样的?”
她这些话好似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软刺儿扎在心口,说疼也没多疼,说不疼,却让人很是窒闷。
见他彻底沉了脸色。
茶花愈发无措地揪紧衣摆。
她起身道:“我也不知该如何与殿下说明白,今夜我还是想先回芳苑去休息,回头再与殿下说话……”
她心里乱的时候,也总习惯要自己一个人待着再好好想想。
可赵时隽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臂,险些将她扯得一个趔趄。
“茶花,我与你说过了,不要总去触碰我的底限。”
他咬牙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真没脾气?”
他性子哪里算得上好?
只是在她面前都很少会发出来罢了。
可她要真这样一意孤行地惹恼他,又要他如何隐忍?
他掐得她手腕生疼。
这段时日的柔情蜜意倒是给她一些错觉,让她觉得他其实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可他眼里窜起戾气之后,整个人却又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