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能够贴身伺候的,个个都是筛选过的,绝不可能出些岔子。”
那么能轻易安插进眼线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位新夫人带入府来的那些人了……
当天,在昭王回府之前,茶花院子里便进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将她身边人都叫了出来。
她们是奉了昭王的命令,要将新夫人身边的下人全都换了。
茶花很是诧异。
她初来乍到,他就莫名这样待她,可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不成?
她怀着惴惴不安地心思,求了那些婆子几番,那婆子脸色却分外难看,叫茶花愈发胆战心惊。
可身后那些婆子丫鬟们亦是一脸惶惑,她只得硬着头皮同那冷面婆子求来个机会。
至少,她想先和那位昭王殿下说几句话。
赵时隽回到府后,前脚才踏入书房,后脚便听说新夫人要求见于他。
他蹙了蹙眉心,允了这要求。
过片刻,便瞧见小姑娘穿着件桃色襦裙,将那身细皮雪肤都衬得宛若鲜嫩汁甜的桃子般,惹人心灼。
“殿下,那些下人都是宣宁侯府里带来的老实人……”
“我在宣宁侯府时,便是她们在伺候,虽时日不长,但她们向来都安分守己。”
茶花见他唇线紧绷,并未理睬自己,便更是小心翼翼地软声问道:“可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
赵时隽垂眸望见她领口处一抹嫣红的痕迹。
恰是他昨夜唇齿触碰过的地方……
昨夜的记忆霎时涌入脑海,让他眸底愈发暗沉。
他强忍了那些缠绕在心头旖旎黏腻的情绪,语气却强硬道:“既然已经嫁进了昭王府来,就该守好府里的规矩。”
“你如今要认清自己身为昭王侍妾的身份,而不是还以为自己是宣宁侯府的小姐。”
他说着便「啪」地阖上了手里一本簿子,语气不轻不重道:“出嫁从夫的道理,你没理由不懂。”
想到这背后牵扯到的是那些鬼蜮伎俩,她这般柔弱,说出来只怕也只会吓破她的小胆。
他这些话惹得小姑娘眼睫微微一颤,她拧着手指,见他丝毫不容许任何人置喙的语气,便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可以让她们都回宣宁侯府去吗?”
他今日一上来就给她这样一个下马威,她其实也早该想到了……
既然往后的日子多半不会好过,那让她们回去也是好的。
这样茶花至少也就不用拖累旁人。
赵时隽自然也是调查过茶花和那些人。
她从那云舜回来都尚且不足一年,起初她与她哥哥在宣宁侯府里开支都很是艰难。
这些丫鬟婆子也不过才伺候她月余罢了,与她恐怕连感情都来不及培养,何至于她要这般的凄凄切切?
他目光掠过她发髻,更是觉得她们笨手笨脚,连她簪子都给簪歪了些。
也不知晓她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想到小姑娘从前那些遭遇,恐怕也是因为没有过太多被人伺候的经历。
想来等他给她换了更好的下人伺候之后,她才知晓那些下人该有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可以。”
在茶花眼里,这位昭王殿下紧蹙着眉心,颇阴沉不定地打量了她半晌,才勉强松口答应了她。
她这才瞬间松了口气,低声同他道谢。
院子里的下人都驱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些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笑意的丫鬟和婆子。
伺候的人手虽然也比原先多出了一倍,可那些下人就像是毫无情绪的木头一般。
使唤着固然是使唤得动,可茶花心里却总会犯怵。
尤其是到了夜里,她的心里便总会陷入极度不安的情绪当中。
外面风大了一些,茶花都会觉得外面好似是在闹鬼。
只说在宣宁侯府出事以前,她一个人住的时候从来也没有怕过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