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已经见过了他,他额上破了些皮,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这里都是赵时隽的耳目,他想再吐露更多的事情也不方便。
陈茶彦只能收敛了话题,转而询问:“只是方才那婆子说你前段时日生病,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茶花摇了摇头,风轻云淡道:“无碍的,只是寻常的伤风罢了。”
那会儿她自己其实也病得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就在赵时隽怀里。
他连身上的寝袍都不曾换下,便那般衣不解带地将她抱在膝上,捏着她的下巴喂了足足一碗的苦涩汤药。
现如今想起那滋味,小姑娘都仍想颦眉。
到了夜里,二人再不好继续说话。
陈茶彦送茶花回屋休息,那婆子便又煞风景地站了出来,将陈茶彦挡在门外。
“陈公子与茶花姑娘虽是亲生兄妹,但也该有男女之别,您一个壮年男子,还往自己妹妹的闺房里钻,这不合适……”
茶花一整日都不便与陈茶彦开口,到了这会儿心下自然也感到焦急,面上不显,口中却朝那婆子道:“是我有话想要与我哥哥说也不行吗?”
婆子当即转身软口相劝,“姑娘想要与自己哥哥说话在白日里说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晚上确实有诸多不便……”
她说罢便开始哭诉自己一家六口全指望她一个人养活,诸多诸多不易,如何如何艰难,让茶花体谅。
这般难缠的婆子,显然也是赵时隽手底下专程找来的老油条。
茶花拿她没办法,陈茶彦拢着眉心,却缓声道:“茶花,你今晚便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说起来,你自幼便长于京城,却连京城的热闹都还没有看过吧?明日哥哥带你去街上好好逛逛。”
茶花听得哥哥这份安抚,只得退而求其次,将心里的话搁回肚子,等着明日再说。
她轻轻地答了个「好」字,“哥哥也要好好休息。”
兄妹二人这才分开,各自回房去歇下。
待门阖上之后,那婆子便又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子底下,想要探听些什么动静。
岂料里面的灯却很快就灭了。
屋里一片漆黑,也毫无端倪,婆子只好揣着手臂亲自守着门口阖眼睡去。
第二日陈茶彦便带茶花上了街去。
京都的热闹与云舜那种小地方又截然不同。
那婆子与仆人几乎是全程都跟着,直到兄妹二人走得有些疲累,寻了间茶楼包厢坐下。
茶花不许婆子进屋,婆子便继续守在门外。
将门合起来后,陈茶彦才一边给茶花倒茶,一边问她:“还记得你幼时落下的病吗?”
茶花点头。
陈茶彦这时才缓缓切入正题,“在你回来之前,赵玄士给了我一副药。”
严格来说,是赵玄士的徒弟。
陈茶彦虽没联系到对方,但能联系上对方这个徒弟也已经极不易了。
昔日他曾偶然用自己的一大笔积蓄帮助赵玄士度过难关,赵玄士曾承诺他,一定会治好茶花。
之后物是人非,整个宣宁侯府都已经不在,时隔近两年重新联络起来,属实是件颇为艰难的事情。
“这副药会让你的体温比往常都要高些,且神智也会因此陷入痴迷的状态,你若成了个心智不全之人,如昭王那样自负的人,身边必然是容不下你了。”
莫要说再叫赵时隽去碰一个傻子,便是道他喜欢过一个傻子,只怕都会令他这样身份的人难堪万分。
茶花瞥见桌上那一只青瓷瓶子,颇为惊讶地看向自己哥哥。
倒不是不愿,而是她没想到,陈茶彦不在自己身边这段时日,竟也为她私底下筹谋了那般多的事情。
茶花想到他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心尖霎时微酸,“只是怕又要辛苦哥哥了……”
她只觉自己现如今这样的不堪,恐怕也会影响后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