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窗帘,借着月色看到对方因为痛意纠缠而变得扭曲的脸。
不管是怎样的大美人,到了这个时候,也会显得狰狞,呈现出更本质的兽类模样。被踢开的被子,怀胎凸起的腹部。说来怪奇,隔着薄薄的睡衣,居然能看到树根一样凸起的筋脉痕迹,并且仿佛有了生命似的在那里蠕动。
那怀的是正常小孩子吗?怎么看都不太可能,或许该自信点去掉那些迟疑地语气词。那腹腔里孕育的,根本就不是人类吧?且不说种种怪异的细节,本来男人就不可能怀孕的,偏偏小少爷有了。
对方会不会死呢?如果死了,说不定她和弟弟就解脱了。不,也不是的。弟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此异常的状态,如果没有一定的特殊手段去维生,说不定立刻就会死掉。但小少爷活着的话,这一点还能凭借着小少爷那扭曲的兴趣而继续存在维系一会儿。虽然全权依托他人意愿的活着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但她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如同暗夜之中的梦魇幽魂一般,伫立在他人的床头,白语低头,看着拥有少年轮廓的小少爷,看着对方溺水挣扎的姿势。她一动未动,却被惊痛中伸手胡乱抓挠的小少爷,在混乱里捕捉到了她的手腕。说来奇怪,对方一抓住她的手之后,神色就放松了,甚至连那隆起衣料之下的肚皮蠕动痕迹也肉眼可见地消停了一会儿,然而如此片刻宁静之后,小少爷却露出了加倍痛苦的表情,显现出了近乎濒死的神态,他发了疯似的去抓挠自己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