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对贵人来说,这点损失算什么呢。
道上行过三五日,赤华的车队停在一户人家门口。
徐国兵士轻车熟路地踢开大门,闯进去要吃要喝。
那户人家像是个三代同堂的富农,但眼下屋里只剩个耄耋老人——壮年男女早就逃出去了。白发弓腰的老翁战战兢兢,亲自去灶下烧水。因为动作慢,还被呵斥了好几次。
赤华看不下去,小声劝了两句。
但她一介俘虏,虽然金贵,也不过是个需要轻拿轻放的战利品;徐军上下,人人都把她当个会发出好听声响的物件儿,懒得听她说话的内容。
她干脆捋了袖子,亲自到灶下去帮忙。她现在可也是会添柴生火的人,动作还挺熟练。
那老翁却似乎把她当成了徐军一伙,诚惶诚恐地朝她行礼:“夫人……”
一边行礼,一边脚底下越躲越远。到最后,干脆躲进后屋,不出来了。
徐军兵士们取出干粮热了,正大快朵颐,忽然,只听屋外一阵叮当乱响,有人大喊。
“冲啊——”
“杀呀——”
屋里的徐兵瞬时戒备,抄起了刀剑。
“荆军!有埋伏!”
徐军的运俘小队只区区几十人,一下子如临大敌。
几个人跑去堵门。那长官奔进后屋,把那老翁一把拎出来,刀子抵胸膛,厉声喝问:“是你报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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