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巢而去。
她用力闭眼,一直坚持到泪水收干。
牢门外头还瞪着几双幸灾乐祸的眼睛。要是里头再演个抱头痛哭的戏码,不是纯给人看笑话么!
夏偃哭痛快了,觉得眼睛肿成泡,从那肿泡缝里小心翼翼的一看,见到一双点漆白玉的眼,弯弯的笑着看他,如同晴朗之夜的弦月。
她半边衣襟都湿了,软软的贴在肌肤上,勾现出平日里难见的轮廓。
他脸上燥热,无地自容,闭了眼,不敢多看。
赤华帮他擦泪,小心地蘸干落在一道道鞭伤上的水珠。他不由自主的一阵战栗。
“我已求得君侯赦了你。 ”赤华耐心等他平静,才说:“但他不肯当场放人,说要找个合适的理由,给朝野一个交代。我想了想,咱们今日闹出的事情太大,的确也无法不了了之。他要我等七日。我……我没能争取到别的。”
夏偃依稀记得,在他即将被禁卫们剁成肉泥的前一刻,赤华喊了一句什么。是那句话救了他,让他还能活着,还能感觉到痛和情。
他倒吸一口气:“你真的……知晓偃侯之璧的下落?”
赤华点头,“偃国国破之时,它就在我身上。你说有趣不有趣。”
关于当年的遭遇,她对荆侯没说一句假话。此时夏偃再问,也不过是原封不动的重复一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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