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曦:就是靳老师
许时曦:过两天回去吧,不确定
杨宙刚写完作业,躺在床上看手机。杨子奇和申慧敏看晚场电影去了,家里只剩他一个。
许时曦应该也歇了下来,发消息的频率很稳定,半分钟发一条。
许时曦:他出去玩了,我一个人在酒店
杨宙:你跟他一间房?
发完觉得这样像查岗,怪那个的。
许时曦隔了几分钟回:不是,他有钱,又喜欢熬夜,睡隔壁
杨宙忍不住笑,坐直了一些。
杨宙:许时曦,你难道不熬夜吗?
许时曦:不熬呀,我早睡的
杨宙:那你整天像睡不醒
许时曦说,我在长身体啊,怎么睡都睡不够的,你这种每天都很精神的高中生,才是不太正常。
杨宙:说什么呢
对面的人消失了一阵。
杨宙正听歌,日推循环到一首慢慢悠悠的摇滚,主唱的声音像燃烧的玫瑰。
许时曦:杨宙,旁边房间好像有人在那个
杨宙呛了一下,许时曦又发:这里隔音不是很好哎
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许时曦问。
犹豫几秒,杨宙掐掉音乐给他拨了电话。
许时曦那头很安静,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暗示,杨宙确实听见了隐约的声响。
“喂,”许时曦将声音压得很低,含混地衔在喉咙里,“听见了吗?”
杨宙受气氛影响,往被子里滑了滑。
“嗯。”
“好热……空调不是很有用。”一阵窸窸窣窣。
“……你在脱衣服?”
“是,太热了,”许时曦似真似假地低低喘气,仿佛置身赤道,呼吸通过电波滚烫地传播,“你热吗?”
“……还好。”
其实感同身受,T恤领口似乎变紧,皮肤有火苗一般的电流闪过。
“我脱光了,但是开空调盖厚被子真的很舒服。”许时曦说。
杨宙同样盖着被子,他感觉有什么厚重的东西把他裹住了,他能感受到空调吹出的凉风,却难以自持地不断升温。
许时曦安静下来,可某种隐秘的动静慢慢生枝发芽,手指滑过皮肤一寸寸往下的声响,蹭到酒店被子摩擦出具有暗示性的效果。呼吸是最清晰的主旋律,轻却不稳,杨宙后背一紧,许时曦忽然把手机拿远,呼吸远了,听觉陷入另一个境地。
昏暗的,灯光想进入却被阻隔在外,随意搁置的手机是发射器,杨宙在另一颗星球等待许时曦的讯息。裹住了,潮润的,缀满苹果的伊甸,一座金色湿热的城堡。拨开厚实饱满的叶片,那蕴藏着多情的水液,果核中当然也有宇宙,谁能诚实面对最原始的渴求,谁就能成为国王。
杨宙嗓子里降临一座枯井,他哑声问,许时曦,你做什么?
没有回答,在他耳边的只有不甚明朗的水声,那声音的来处与去处他很清楚。男孩矛盾的身体柔软折起,像一只小小的纸蝴蝶,躺在白棉被搭成的如春巢穴,成为一条细细河流的发源。呼吸声又重了,杨宙闭上眼,摸到性器硬热,感官被许时曦拥抱包裹。
咕咕啾啾的,还有咬在衣物间的低吟。他是不是又在哭,眼皮发烫,雀斑一颗一颗,是流沙里的碎钻。嘴唇湿红,软的,热的,吻他一下身体便轻轻颤抖。往里更深了一些,是很热,夏天绵长地活在男孩的身体里,时刻酝酿一场革命。
旧教室的第一次,杨宙想许时曦是令他头脑昏沉的一场高烧。体育室的许时曦躺在军绿色体操垫上,垂下眼睛被抱,是蓝色的短暂逃离。画室里的许时曦也成了一幅画,揉皱了再展开,系在裙摆或衣襟。该具体到哪分哪秒呢,这条无限延伸的坐标轴,他们俩背对彼此写了无数注脚。
“我在想你插进来,”许时曦像含了一团即将下雨的云,说梦话一样,“你的东西插进来,插得很满。很热,我总要出汗,也好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