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五年，虫族似乎销声匿迹，但紧接着，127年，一大批女性被未知病毒感染住院，院方并没发现异常，那些女性很快出院，之后她们却陡然发现自己的肚子逐渐大了起来。

她们怀了虫卵。

但奇异地是，即便她们知道这是异种生物，却也没有打掉的意图，甚至还有人隐瞒怀孕的真相，直到在分娩时被挖开肚子……

之后，便是全人类的噩梦。

虫族的全面侵略。

那场浩劫持续了几十年，在科学家发现生育率低下时，正是虫族被打退时。

事后，人类的星际版图，比112年缩小了将近三分之一。

虫族退回死亡星，人类休养生息。

直到现在。

教授所说的“故事”，大体脉络是相同的。

不同的是……

“人类并不知道，生育率下降的根本原因，不是哨向体质所携带的什么遗传物质。”

蒹葭瞪了瞪眼睛：“那是？”

“是虫族体内的毒液。”教授如是说。

维西在旁边补充：“说毒液其实不太准确吧？那原本只是虫族的体液罢了，但这些无害的体液对人类来说、不对，应该说对哨向而言，却是致命的，所以可以被称为是‘毒’。”

蒹葭不自觉地浑身紧绷。

教授用了“人类并不知道”这种句式，维西的话似乎也是站在虫族角度的，这很难不让蒹葭想到某种惊悚的可能。

“既然人类不知道，教授你又是怎么……”

她学习虫族学已经很久了，而因为本身对虫族异种之类的很感兴趣，她自然也看了不少相关的书籍，但就像教授所说的，所有人都认为生育率跟哨向直接相关。

这就说明……

“我不是人类。”

随着教授的话，维西的身体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骨骼在扭曲变形。蒹葭吓得眼珠子几乎都动不了了，眼瞳震动了半天，才缓缓看向维西。

因为唯一的光源是那盏放在工作台上的昏暗台灯。

蒹葭没看出维西表面有什么变化，但她看见了维西身后隆起的巨大阴影……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起来。

在她撑不住要晕倒时，一双有力地手臂接住了她，温暖的体温环绕住她。

教授不赞同：“不要再刺激她了。”

维西不太情愿地说：“她迟早需要看清楚。”

“但不是现在。”

意识到抱住自己的知昧教授也不是人，蒹葭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本能地想让这两个、不，这两只虫不要吃她。可她有很快意识到，如果他们只是想吃她，昨天也不会……

所以，她会跟百年前的那些女性一样么？

会怀上虫卵。

然后，被自己孕育而出的虫族杀死。

蒹葭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但她害怕极了，即便是哭也非常克制小声。可泪水却源源不绝，几乎瞬间打湿了她的整张脸。

教授想帮她抹去那些泪水，却发现自己稍稍一动，蒹葭便浑身紧绷。

她显然非常怕他。

“这个故事，我还没讲完。”

蒹葭眨了眨眼睛，抽着鼻子看向教授。

维西被她这幅“明明怕得要死但又十分好奇”的样子给逗笑了。他将蒹葭从教授怀里抢了过去，在她脸上又亲又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维西的亲近之意太过直白明显，还是两只虫都没有下手伤害她，蒹葭竟奇异地放松了几分。维西察觉到了，将小公主抱得更紧，像是痴汉般闻着她颈间的味道，又舔又拱。

教授像是没看见般，继续说：“就像维西刚才说的那样，原本这些体液对虫族而言是无害的，但似乎侵染过哨向的身体之后，再被虫族摄入的话，会莫名其妙地开始影响虫族的身体。”

蒹葭微微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