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两人是针尖与麦芒的对峙,可情形却如一张弓蓄满了力?,将要射出时才发现,目标只?是朵棉花,她甚至没有击中目标,只?与它擦肩而过。
脾气息敛,满满颓然。
白初晨垂头,恹恹回道:“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一时负面情绪消解不开,没忍住向您发作,是我不对。”
沈郁泽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指背擦过她的脸,举止敛雅,点到为止,是那种并不招人反感的亲近。
他微笑宽和:“你说自己不对,那是否认同了我方才说的话?”
白初晨瘪瘪嘴,倔强道:“没有。”
沈郁泽失笑:“我们要讲道理,那你自己说一个,营地学生有,而你却没有的。”
白初晨有点困惑。
方才两人吵架,唇枪舌战交锋,如今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还?去继续纠结什么?
还?是在先生眼里,刚刚根本不算吵架……
她还?不够了解沈郁泽,猜测不出他心中所想,如果要她事先知道,在沈郁泽眼里,两人刚刚互相不让的你一言我一语,实际与调情无异,她打死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既然他要论证事实讲道理,那她便仔细想一个叫他无法反驳的事例。
白初晨灵犀一动,还?真想到了一个自己没有参与,又确确实实存在于营地的环节。
不过这个活动,她不参与反而觉得幸运。
白初晨咳了一声:“您要我说,我便说了。”
沈郁泽:“还?真有想到的?”
“自然是。”白初晨自信满满看向他,清晰言道,“开营初期,您亲自安排了体能训练,听说最?开始那一周,因为训练强度不低,几乎所有学生都对此叫苦连连。”
沈郁泽:“怎么,你对体能训练感兴趣?”
白初晨回:“当然不是,我只?是在客观对比,我与营中学生所接触的不同。”
沈郁泽淡笑了下:“哦,原来是这样算的。”
他这话,似乎带些无奈意味,好像就差明?言说,她在故意找茬了。
见先生表情生动如此,白初晨还?挺满意的。
可沈郁泽并未叫她得意太久,他起身站立,走?到白初晨身侧,手搭椅背,屈身弯腰,让她整个人完全笼罩在他身下。
这次两人距离挨近,她首先闻到的不再?是先生身上沾着?的冲鼻烟草味,而是清新的橙香洗发水的味道,相比之前,好闻很多。
她没有躲,因自知很难躲过去,便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
最?多,就是想吻她罢,不是很难接受,更不是第一次,思及此,白初晨应对起来并不慌张。
她动人的眸瞳与他相对,看着?他低身慢慢接近,心里想的是,自己该什么时候恰合时宜地闭上眼睛,才不显得别扭与尴尬。
几乎要碰到时,他倏而变了方向,两人唇峰堪堪相擦错过。
他贴近到她耳边,对着?耳畔,沉声启齿:“其实,若仔细想想,大体也不差很多。”
白初晨强装镇定:“什么?”
“体能训练不过劳骨动体,这份辛苦,你想同等经历自然也容易,例如帮我那次,当时费了多少腕力?手力?,完成了那般难事,便算完成了另种形式的体能训练,谁说我们初初付出的辛苦,就不如他们?”
白初晨身体定住,难以置信仰头,目光诧异地看向沈郁泽。
他言语没有一词露骨,可整句话说出来,字字都是调戏的意味。
白初晨一双美眸并无威慑力?地瞪过去,带着?嗔责意味,沈郁泽微微一笑,坦然以对,甚至攻势更猛,肆无忌惮地反盯向她的手心。
仅一个眼神?,便叫她重新回忆起昨夜的不堪画面。
握住时感觉到的炽盛温度,被灼烫后的怔忡无助,所有感触,悉数回拢。
她脸颊红得几乎滴血,下意识攥紧手心。
沈郁泽移开视线,慢慢向上,抬起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