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样?”
席序迟疑道,他显然是个理?想主义者,擅于把?事情想得和?美。
可这世?上,缺憾常态,哪有那么多大团圆式的和?和?美美。
就如同她,不愿见到韩娟,这话不是嘴硬,而是真?的不想。
或许等到将?来年岁渐长,更成熟之时,会有思想转变,但此时此刻,保持原样就好。
白初晨肯定的语气,认真?回?答:“嗯,就这样,‘保守治疗’。这样做,伤口或许永远不会彻底愈合,但也不会有进一步地溃烂,已经是积年累月的旧伤了,何必挑开表面结痂,往深处探究病源,这么做除了徒增痛苦,哪有别的好处。”
席序却道:“可是,为什么不去努力实现前者?那并非没有可能,忍住一时之痛而已。”
白初晨叹着摇头,席序不懂,虽然他失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幸运地从不缺失母爱。
但没有他幸运的人,这世?上比比皆是。
白初晨:“没有那么轻巧,你口中?的一时之痛,对有些人而言,分量太重,一次也扛不住。”
席序蹙眉未语,显然并不理?解。
白初晨无意?再说?什么,一杯温水饮毕,她意?识到聊到这里应该差不多了。
她最后言道说?:“席序,真?心祝你出国后训练顺利,今后,你不必再想凑什么团圆局了,我们将?有自己的小家,这个小家会不逊于任何家庭的美满。”
席序没言语,但嘴唇在动?。
或许,在短瞬的时间里,他已经措辞出无数种作别的话语,但因找不到最精准合适的,这最后一句,便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最终还是不吐不快。
席序:“我接受你说?的,不会再自诩好心,随意?插手,但……”
对方语气兀自变得紧张,白初晨敏锐察觉,对方后半段尚未启齿的话,大概与她有关。
果不其然。
席序继续道:“但是,我会时时刻刻想你,这是我作为独立人格所拥有的权利。”
话音落下,与此同时,白初晨心有感念一般,忽的望向窗外的雨帘。
在雨帘之外,伫立着一位撑着黑伞,身姿挺拔的高大身影,雨幕模糊,那人几?乎与雨势浑然融为一景。
这么大的雨,他没有走进咖啡厅,只是停留街边,原地瞩目,并不打扰。
她先前一直强调的个人空间感,他似乎有记在心里,只是笨笨的,偏在不必要的场合过分尊重,比如现在……他进屋避一避雨,又能怎么样嘛?
难道还怕她生气不成?
白初晨心头温热跳着,再也坐不住。
她视线没收回?,继续看着外面的人,却对里面的人启齿开口:“我不剥夺你的权利,但像刚刚那种话,如果以后不藏在心里,再光明正大讲出来,我不保障你还会不会拥有完整独立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