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宫里宫外大多数人都开始议论她没有羞耻之心,贵为公主却放浪形骸之际,她心里唯一关心的却是,西凉人何时能带她一起离京。

此地,她当真再无任何留恋了。

青嘉的胡思乱想没有继续,因拓跋湛忽然看向她出声,“依公主看,何为良配?”

他在琢磨她的话。

青嘉偏过眼,喉口涩意出声:“总之不是我这样的。”

“你什么样?”

青嘉手指忽的握得紧了紧,指甲掐着肉,钝痛分明。

她刚刚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这种不光彩的事,哪个女子会愿意反复启齿?

她做不到,于是瞥过眼,带些情绪地冷淡回:“殿下心如明镜,何必明知故问地羞辱人?”

拓跋湛明显愣了下,见青嘉转过身去开始背对着他,他心头发急追了上去,而后忙又握住她肩头歉意开口:“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真心觉得,你很好。”

看青嘉继续轻挣着不愿理会他,他决定要与她分享秘密,以此显诚。

拓跋湛:“你或许不知道,我母后,曾经是先可汗之妻,后来先可汗薨逝,母后被父亲再娶,两人婚后恩爱不移,父亲更从未因母妃曾经嫁过人而看她轻视,我爱重自己的母亲,同样的,我也绝不会因你的一段经历而心生结缔,更何况那根本不是你的错,是你受了委屈。”

这些家族私密,他竟愿意与一个外人分享。

尤其还眼神温柔,语调缱绻。

青嘉不可免俗,闻声陷入进他的温柔,一时竟忘了要挣脱他的触碰,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拥搂得紧。

第一次,青嘉不再觉得眼前的男子冷酷,他胸口分明那么炙热。

“让我带你走。”

他的声音继续撩动她的发,钻进她耳朵里。

青嘉心头微动,眼睫眨动的频率都不由增高,但她依旧嘴硬说:“殿下沿途放下我就可以。”

拓跋湛的呼吸将她脖颈拂得很痒。

“沿途经过的城镇颇多,你说的哪个?”

青嘉正要回答,可忽的意识到什么,她目光不自然地向下瞥,难以做到情绪平静之际,依旧与他亲密相拥着对话。

他的心跳声,震得她都要出汗了。

青嘉立刻伸手推开他,耳尖发着烫热,“随便。”

拓跋湛面上也不自在了瞬,他站离她半步远,轻咳一声说:“泾水镇将是我们停歇的第一站,但这里常年流窜着一伙水匪,放你这样貌美的年轻姑娘落单,叫本王于心何忍?”

青嘉抿抿唇,“那就下一站。”

“第二站是竺州,这里已经是大燕边域,离京城远得很,虽然此地没有水匪为患,但却有个方圆十里臭名昭著的采花贼,就连当地衙署都拿他没有办法,公主到此与我分开,只怕是羊入虎口。”

青嘉狐疑地看向他,“你是西凉人,怎么这样了解我大燕内城之事,你是在唬人的吧?”

拓跋湛面不改色说:“虽未曾亲历,但耳闻为实,本王一一向公主告知清楚,也是为求自己心安。”

青嘉只好放弃,又问:“那之后呢,你们还停歇在哪一站?”

“之后穿行漠地,便要抵达我西凉的疆域,那里有你一直好奇的风滚草,它们野蛮生长,就像是大漠里的一队暗影幽灵,你不是一直想亲眼看看它们的模样?”

他以此引诱着她,但青嘉没有轻易被他绕进去,她低下眼睫说:“可我是要走的。”

拓跋湛忽的不再出声。

青嘉叹了口气,“你不是昨晚还说此物危险,就连在漠地常年行路的驼队都对它避之不及?”

“有我在,它便只是你眼里的一道新奇风景。”

这话是惹人心悸的。

这次,换作青嘉沉默。

拓跋湛慢慢上前一步,主动而又小心翼翼地牵上她的手,音调也放缓些许,“我在大燕的名声已经这般风流了,若再被公主中途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