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过去，不再看他们。

“滚，你们都出去，滚！”

13

赶走我妈和程歆，我倒头睡了两天。

一脑门子都是汗。

光怪陆离的做梦。

上一秒，是上门宴，我妈对宋裴安说：你这么好，配程意实在可惜。

下一秒，是民政局门口，宋裴安那句：我没有出轨，我只是单纯讨厌你。

好像我再卑微进尘埃里，也没有人爱。

好像我再怎么努力想站起来，也总有人想把我腿打断。

到了第三天，有人在撞我们家的门。

巨大的声响过后，大门轰然倒下。

露出的，是季言谢惊慌失措的脸。

他抱着我，一路飞奔到医院。

医生说是肺炎，耽误时间太久，要抢救。

我好像昏迷了很久，浑身都没有力气。

再醒来，季言谢和周轻正守着我。

两个人宛若大熊猫，看到我都要哭了。

“程意，你吓死我了。”

鬼门关绕了一圈，看着他们关切的脸，莫名被治愈了。

医院门忽然被推开，宋裴安闯了进来。

周轻一看到他就有气，推着打他：“你还来干什么？都是你跟她妈煽风点火，害我们程程气成那样子。你滚啊！”

宋裴安不为所动，固执的看着我。

我叹口气：“周轻，你让他进来吧。”

有些事，总得说清楚。

周轻不肯走，季言谢也一动不动。

我懒得管他们，看向宋裴安：“离婚的事，是你跟我妈说的吧？”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说这事。

我想不明白，让我妈搅和进来，他图什么？

宋裴安心虚的别过头，半天才道：“程意，我后悔了。”

14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幻听。

“你什么？”

“我后悔了。”

他凑过来离我更近些。

“这些日子，我好想你。”

“每当我下班回到家，对着空旷的屋子，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当初你在家时，是什么样子。”

“家里永远有着鲜花的香味，回来有淡淡的热汤，开门的瞬间，你就会笑着走上来，问我今天累不累。”

他痛苦的捂住脸：“这些画面，来来回回在我眼前浮现。”

“程程，我终于知道我错过什么了。”

宋裴安指尖颤抖，竟然落了泪。

旁边，周轻疯狂翻白眼，我冲她摇摇头，让她带季言谢出去。

总觉得，让老师当面听我的舔狗日常有点丢脸。

两人离开后，宋裴安还在难过。

我掖了掖被角，问他：“你爱我吗？”

他立马扑过来：“爱你，我爱你，程意。”

“爱我什么？”

……

他说不出来了。

我淡淡拆穿他：“你爱的，是我事事把你照顾妥帖。你爱的，是回家的热菜热饭，你爱的，是一个全心全意伺候你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