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离开了。
预估着快要上课的顾易,扶着草坪站了起来。他身体太羸弱了,有时候连女生都不如。还好教室离操场并不远,当他双腿战战爬上楼梯的时候,一阵挡在他面前的笑闹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你真跟校长举报了?”
“早看不惯他了。”
“等下就是许飞的课,我猜他脸色肯定特别难看。”
顾易抬起头,看到一群男生站在楼梯道上,簇拥着抱着手臂,背靠在墙壁上的朝景。
察觉到自己被注视,一直直视着前方的朝景侧过头来,他背后就是走廊,阳光和绿荫,穿着深蓝色外套的少年,五官都仿佛是在发光。
“他不活该。”朝景的视线轻飘飘的从顾易身上移开,回应起了周围同伴的话。
上课铃适时响起,只他们没有动作的意思,看看刚转学过来不久的顾易,有两个站在外围的男生让了让,让他从楼梯道走了过去。
班上学生父母是经商还是从政,顾易在来到新环境的一个月,差不多都已经有了了解,只有行事高调的朝景,顾易至今都摸不透。
也有人打探过顾易毕竟朋友可以交错,有价值的人脉是不可能错的。顾易每次都只说自己家里做生意,摸不准这生意是大是小的人,便采取了最保险的不主动得罪的方式。这也是顾易能在新环境下没有受到排挤的原因。
一群进到教室里的男生翘首以盼,进来教室的却不是乐理老师。
“乐理课改到下节。”进来的语文老师温柔解释。
顾易从身后传来的唏嘘声中,察觉到了那些男生的失望他想起了昨天乐理课上的争执,朝景看起来并不打算就这么善罢甘休。
语文课结束,在等待上课的时候,后排的男生又围聚在了一起,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顾易感觉到自己被一片黑影笼罩,抬起头,是个不知道何时走进教室里的男人。
二十出头,戴了个眼镜,长得很是俊秀斯文,他笑着环视了一遍教室,又回首看了一眼黑板,对讲台下正看着自己的顾易说,“同学,帮忙上来擦一下黑板。”
顾易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黑板擦。这时候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个进来的男人了。
顾易擦完黑板,把黑板擦放了下来,卷起袖口的男人轻声说了句“麻烦了”,而后在顾易坐到座位上之后,这个男人不知从哪儿拿了块黑巧克力出来,弯着腰递给了顾易。
顾易接过了巧克力,目光却难以从他手上那一串叠戴的佛珠上移开他见过戴玉镯金钏的,见过戴腕表的,像这种佛珠还是头一次见到。
上课铃响起,教室里慢慢安静了下来。男人等到所有的声音都停息才慢慢开口,“许老师辞职了,我是你们新的乐理老师。”
“我姓傅。”他的声音伴随着粉笔在黑板上刮擦所发出的细微响动。
掌上猫【下16】
“这就辞职了?”
“没意思。”
“还以为能看到他低声下气给朝景道歉呢。”
朝景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里愤愤之余,连带着新的乐理老师也看不顺眼起来。
在黑板上写下‘傅誉司’三个字的男人,在放下粉笔时被下面那道咄咄的目光吸引了注意。他与朝景对视,“这位”他想起自己从班主任那里拿了座次表,垂下眼睫看了一眼,比照着位置念出了朝景的名字,“朝景同学。”
朝景半点面子也不给他,收回目光后,侧着头托着下巴看向了窗外。
……
不出意外,朝景顶撞了新老师,平时上课,各科老师顾忌着朝景的家世,从不敢主动招惹他。偏新来的老师,教理论的复调和曲式时,点了朝景起来作答。
朝景被点到名时,还有些不可置信。
傅誉司抬了抬手,“回答问题还是要站起来。”
朝景被一众人盯着,拧着眉头站了起来。
身旁不住有人小声告诉朝景答案,只朝景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