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需要体会。

燕挽在他心中再好不过了。

只是他们中间横亘了个祁云生,他怎可做那掳夺人夫之事,燕挽他也不会高兴的。

时间转眼过去七日,是元春大郡主头七的日子,头七孝子哭灵,燕父在灵牌前哭得涕泪纵横。

却有消息传入燕家,祁云生被天子点作驭水都提,即日起启程去晋河治水。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而迅猛,当燕挽从头七的悲伤中走出,听说这件事时已经是两天后,祁云生已经在去往晋河的路上了。

宛如晴天霹雳般,燕挽骑了一匹快马追出了城都,去堵祁云生,然而去晋河的路很多,究竟走的哪一条也不知道,追了四五天茫茫不见人,燕挽只好返了回来,然后直入皇宫。

驭水都提。

驭哪门子的水,都哪门子的提。

祁云生还不算正式官员,没有资历没有经验,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怎么可能忽然就顶上去了。

来到长春殿,不经通禀,直闯入内,只见宁沉倚在榻上看书,支着下颌,手肘顶着榻上小几,青色的衣袖如同流云般垂下。

身后宫人急急道:“燕公子,殿下不喜外人打扰,容奴婢先进……”

燕挽已经进去了。

因着两人的关系,侍卫也未敢动粗阻拦,只是这般动静已然惊动了殿内的宁沉,他唇角一勾,将书卷放下。

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燕挽怒气冲冲的容颜曝露跟前,闻得他唤了一声:“宁沉!”

男子顿觉新鲜,剑眉一挑:“你唤我什么?”

燕挽一路过来,胸腔憋了一口气,已经憋了很久了,他也知自己失了礼仪体统,但他忍不住,红着眼睛质问道:“云生被派去晋河,是不是你做的?”

宁沉似早有所料,分毫不慌,徐徐微笑:“是。”

燕挽就知道。

燕挽就知道。

他转身就走,宁沉语气一沉:“你要去哪儿!”

燕挽厉然回眸,眼中森森冷光犹如利剑:“我早同殿下说过,我只认定祁云生一人,既然你将他调去晋河,我自然也去晋河。”

宁沉脸上好似凝了霜,眼神也趋于阴冷,一字一句道:“挽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让他陪你度过丧亲之痛是我最大的仁慈,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这一刻,燕挽只是觉得可悲:“我究竟为什么会被你这样的人喜欢上。”

宁沉不徐不疾:“原来我喜欢你这件事,你心里清楚得很。很好,免得我说了。你既然知晓我喜欢你,那你也该知道,我喜欢的东西必须牢牢攥在手里,任何人都休想染指,祁云生他更是不配。”

“殿下也不配!”燕挽从未这般恨过一个人,“殿下觊觎臣夫,巧取豪夺,不配为君;对于心悦之人,罔顾其心意,使用的手段如此拙劣令人齿寒,不配为人!若是我当初没有给殿下做伴读就好了,这是我一生最后悔的事。”

宁沉面无表情的听完,忽然笑了,那笑容令人心里发慌,他从榻上起身,缓缓向前踱步,道:“你既然这般看待我,我不将它坐实了岂不冤枉,挽挽啊挽挽,你孑然一身只身入殿,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燕挽心中咯噔一响,浑身紧绷,警铃大作。

宁沉已走上前来,抬起他的下颌,眯着眼道:“意味着你是主动送到我嘴里的一块肉,吃不吃全在我一念之间,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回不来了,死在路上还是掉进河里,也全看我的心情。”

燕挽瞬间面色惨白,他愤怒的看着他,但是没有用,不过是更加激起眼前之人的欺凌欲,如同上辈子那样,越是哭越换来更凶猛的欺压。

于是他冷冷打掉了他的手,强撑着一身高傲与他对视。

“殿下做这么多,无非是想得到我,我从了殿下就是,把祁云生调回来。”

宁沉喉结一滚:“你愿意?”

燕挽不愿。

但他当初一心想着靠一门婚事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