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是医生，他是第一次见到好友顾眠露出这样的神态。

顾眠从前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外面虽然洒脱不羁，内里是最重情义。

“没有了。”

赵昱说：“孩子受到了外力撞击，她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怀孩子，所以……”

赵昱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个女人，是你的女朋友？”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顾眠自嘲一笑。

如果当初没有他的刻意接近，没有他的利用，或许这个时候苏念还和霍霆州好好的，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她身体，有点问题。”

顾眠怔然：“什么问题？”

“她患了胃癌，却没有做过化疗，用的是物理治疗，也没有把胃切掉，只是靠药物维持，应该就是为了生下这个孩子。”

赵昱很认真的说：“这一次下手的人实在是太重了，她的孩子没有了，包括身体也会受影响，那一棍子打在了头部，血块压住了神经，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看得见……”

“什么意思？”

顾眠抓住了赵昱的领口：“什么叫做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见？你说啊！”

“别激动！”

赵昱连忙说道：“顾眠，我已经尽力了！那一棍子实在是太重，对方是往死了打的！命捡回来一条已经算是不错了！现在只不过是看不见，等到了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

赵昱的神色暗沉了下去。

顾眠后退了几步。

看不见……

她会看不见？

顾眠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苏念的时候，他不过就是一个青涩少年，十六岁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苏念的时候，怕是连苏念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个时候的苏念，和现在不一样。

那个时候的苏念，浑身都发着光。

她的那双眼睛就像是明若璀璨的明珠一样，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就有了好看的梨涡，那双眼睛笑起来就像是月牙一样的好看。

可是之后，那一次在夜店见到的苏念，双眼无光，和印象中的她一点都不一样。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

顾眠跪在了地上，他自己都听不到他自己的声音。

他紧紧地抓住了对方的袖口。

赵昱不是不愿意救苏念。

而是他也无能为力……

“赵医生！刚才霍总打了电话，问咱们医院有没有一个叫做苏念的！”

护士从隔壁的办公室跑了出来。

顾眠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没有！没有一个叫做苏念的！”

赵昱皱眉：“顾眠，那可是霍霆州，如果说谎的话……”

“这怪不到你身上，我明天就带她离开。”

顾眠攥紧了拳头。

如果是苏念醒了，也绝不会想要见到霍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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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她疯了

“你说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是个哑巴？”

“不仅仅是个哑巴，还是个瞎子，她那双眼睛都看不见的啊。”

“那少爷把她带回来干什么？还让咱们好好照顾？”

……

一连几天，她们都没有听到过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说过一句话。

她经常就是靠在窗前一个晚上，第二天晨起她们过来打扫的时候，女人还是靠在窗前，分明那个女人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喜欢朝着窗外坐着。

真的是怪极了。

“苏念。”

顾眠回来了。

自从那天醒过来的时候，我的眼睛就瞎了，我什么都看不见，眼前永远是一片漆黑。

不过眼瞎也不是全都是坏处，至少我的耳力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