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便有一种深深的悲哀袭来。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过于惨白的妆容下,我的一颦一笑都更冷漠,尤其额头上那一团血液,就像修罗恶鬼。我也终于变成和齐夏一样恶心算计的人了,想起方才容辞望着我的眼神,我的心里便像被烫出一个洞。他是在批判指责我吗?可是我呢,我这辈子变成这样又能去指责谁呢?
我用纸巾一点点擦拭着血浆,这时镜子里突然多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容辞把一袋包扎用的东西放在我面前,他搬来旁边的凳子,坐在我身边。他把那些绷带、橡皮膏、棉花、碘伏一样样摆放在桌上,他用棉花沾了些碘伏后再从旁边的框子里拿了一包血浆,打开后滴了几滴在绷带上。
“来,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容辞让我把假发拨开,然后把这透着碘伏与血液的绷带,贴在我脑门上,绷带饶了好几圈。
他十分认真的模样,面上的表情温润如玉,较之方才判若两人。我嘴角微勾,打量着他“学长这又是为什么?刚才又为什么帮我?明明对我露出那种失望透顶的表情。”说到这,我又心绪繁杂起来。
他一顿,嘴唇颤动了一下终是没说出口。他把我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纸巾放到垃圾桶里,再把一盆子暗红的水倒出去,盆子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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