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道“能不能放小声点?你是聋了还是怎么样?”说了很多次,电视声音还是没有调小,程琳便气冲冲到他面前把电视关了。
她对他只有无尽的厌恶与怨怼,苏先生想不到她会做出这种事,也愣了一会儿,然后他说“做什么呀你?”“你瞧瞧你自己,整天不是喝你那点马尿就是赌,你还算不算个人?你为什么不去死了算了?”程琳极其冷漠,说出的话语也不像一时气头上,而是平静熟练得像酝酿了几百次几千次。
他思索良久后苦笑“我知道你恨我。”程琳眼眸毫无波澜,她其实不想再听了,一句话都不想,她转身就要走出门。“琳,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好过些?”苏先生的语气很疲倦,也很疲倦。
程琳心口已经干涸如沙漠,她头也不回,冷冷吐口“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我也是女儿也是,没有你都会过得更好些。”
苏先生看着远去的女人,突然觉得过于陌生,记忆中那个温婉动人的女子早就被摧毁了,被他、被生活。
第二天他就死了,程琳无法推测他是真因自己的话而想不开还是因为真的喝酒喝糊涂。她不敢告诉程舒,她也并不觉得如释重负。
多少年啊,甚至恨他恨到期盼过有这么一天。可是,这一天真正来到,她却觉得自己彻底空了,她的人生只剩一个巨大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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