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还是有些期待了,你如果参赛,你和她谁更厉害。”
起初只是在朋友的碎碎念中,时云礼不知不觉地记住了余长宁这一名字。
然后真正让他觉得余长宁特别的,还是在那一个冬日。
初三的学生大多准备中考,参加竞赛淘汰制,本就让人心慌。
崇明虽然是冬季,可是那天的太阳暖和,反而有了几分夏天的感觉。
破旧无人的空教室,时云礼在里面画着画,门外的走廊聒噪的声音,穿过隔音效果不好,早就废弃的教学楼里。
“所以呢?你骂付鹏用什么用?我们本就是一个组,就应该相互关怀,骂人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不介意你天天骂。”
“余长宁,你学习成绩好,竞赛不成功也能考上重点,区别只是省重点和市重点高中罢了。”
“付鹏就是最废的,第一组队提醒过你不要选他,你选了他,现在任务完不成,这不就是坑害我们小组!”
“那你当初不是自己选我的么?我逼你了吗?”女生声音清亮,铿锵有力的反驳。
男生反驳:“可我们是一直前行的平行线,他这个歪八七扭的斜线,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余长宁那时候说的话是怎么说的,时云礼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斜线也有存在的必要,你总以为你是平行线,有无限的潜力,可是你忘记了。数学公式中也有斜线这一划分,而且流传了千年的相交定律,也是由斜线所构成的。”
“斜线不比平行线差,在我看来,每个人在团队中都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而且,现在你看不起付鹏,以后说不定你还比不上他的呢?”
……
在后来,时云礼记住了余长宁这一个名字。
可是余长宁不记得他。
那些初中的记忆很浅,只是在青春的序幕当中勾勒出了渺茫的好感。
直到高中时期,时云礼与余长宁升入同一所高中。
在同一个班级。
在课间状似不经意地一瞥,每一次成绩出来都会下意识地关注她。
以及在她知道自己的家境之后,时云礼的第一反应是自卑。
在后面与她偶尔四目相对的瞬间,时云礼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像众多男生一样。
自己也喜欢上了余长宁。
余长宁拒绝了时云礼送她的要求,她独自一人去到了云冶小区。
小区外阿姨们在凉亭里谈论。
“这时宁集团承包的这一片区拆迁费倒是比隔壁的高,那个总裁看起来不错。”
“得了吧,我感觉这些资本家肯定还有的赚。”
“而且之人之前不是天天找老余的么,没想到还是个富人。”
“说来也奇葩,老余都死了,这个人还一直来。”
……
晴天霹雳。
她们在说什么?
余长宁忍不住了,走上前问,“什么叫老余死了?”
她语气不算好,外加上内心急躁,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冲动。
阿姨奇怪地看着这人。
“你做什么?”
人群太多,人们继续谈论着。但碍于余长宁的存在,说话的声音比之前收敛了那么几分。
余长宁还沉浸在刚刚听到的震惊信息当中。
余忠武死了?
她听不到回答,也不想再听旁人的八卦绯闻。
余长宁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道,自己的家里。
但是在敲门的那一刻,余长宁又有些犹豫。
门在此刻被推开,李查芬手提着垃圾过来。
“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来的太急,现在还没有找到好的借口。
李查芬温婉地笑了笑:“那进来坐坐。”
“好。”余长宁拒绝不了,她也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