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石鹏叫了一声,坚决不敢答应,又道:“既然坛主吃的惯乡下的饭,我这就给坛主端来一份。”他又吩咐端来饭菜。彭聚也只能摇摇头,但没再说什么,坐下吃饭。
现在正是大过年的,不用忙活地里的事,火油矿上也得等到正月十五以后才开工,胥吏更不会这种时候出来讨嫌,所以青壮汉子一边吃,一边就喝起酒来。慢慢的,就有人喝醉了,吆五喝六的与亲朋划着酒拳瞎扯起来。再加上女桌那边叽叽喳喳的话,整个院子顿时吵嚷成一片。没有人注意到,院子外面似乎逐渐安静下来,狗叫声与小孩玩闹的声音越来越少。
一个壮汉喝多了,感觉下面憋的很,站起来走到角落就要撒尿。一人踹他一脚,说道:‘这么多人吃饭呢,你撒尿?快去外面!“这壮汉胡乱骂了一句,但也走到院门前,打开院门要出去撒尿。
可他才推开大门,饶是已经喝醉了,但还是愣了一愣,说道:“哎,这么多人,都是喝多了出来撒尿的?不对,刚才从院里出去很多孩子,哪有这么多男人?而且你们几个我好像没见……”
他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一人忽然冲上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随后大声吹起哨子。
刹那间,整个院落外面响起了巨大的喊杀声,盖过了院内的声音。刚才吹哨那人一把将院门完全推开,手里拿着火铳冲进去,一边冲一边大声喊道:“锦衣卫办案!所有人跪下!”
“锦衣卫办案,所有人跪下!”其他人也纷纷叫喊起来。
院内的人一时间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这些朝廷人马,看着他们冲进来,看着他们将整个院子包围起来,堵住每一间房屋,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火铳或长枪对准自己,又高声喊道:“快跪下!”
当再次听到’快跪下‘这三个字,院内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哭嚎起来,许多人跪倒在地,大声哭着说道:“军爷,锦衣卫老爷,我可是良民,什么坏事都没干过。”这还算表现好的,有些人完全瘫倒在地上,只是哭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将士们没有理会叫喊声或求饶声,只是端着火铳或长枪指着他们,以防有人逃跑;若是有人移动位置,马上一枪打在他们身上,敢再动一动就一枪戳个窟窿。当见到有人被戳伤躺在地上哀嚎后,哭喊声更大了,但也再没有人敢动一丝一毫。
过了一会儿,等藏在屋里的人也都被抓出来,确定没有任何人藏起来后,一个穿着正六品武将官服的人从外面走进来,跳上一张桌子,大声喊道:“本官是锦衣卫百户,今日带人马来到咱们西关村,是要查处白莲教匪。”
听到他的话,一部分人哭喊声更大了,但另外一部分人却马上高声说道:“大人,我们不是白莲教匪!”“是啊大人,整个村里也没有白莲教匪。”“大人,我们都是良民,不敢做白莲教匪。”“当白莲教匪是杀头的罪过,我们怎么敢。”
“百户大人,”唐家的族长从地上爬起来,向百户站着的桌子走进几步,被两个将士拦下后大声喊道:“百户大人,我们村里不管是我们唐氏族人,还是其他人家,都是良民,没有人敢做白莲教匪。”
听到他们的话,这锦衣卫百户冷笑一声,说道:“哦,都是良民?“
“是,百户大人。我们整个家族都是良民。”唐石鹏又忙说道。
“哼,”听到这话,百户冷哼一声,随即沉下脸说道:“你莫非把本官当做三岁小孩糊弄不成!你说话文绉绉的,看起来也读过几年书,莫非就因为本官是个武夫,以为好糊弄,嗯?”
“大人,小人绝不敢如此。小人这一族确实都是良民,确实都是良民啊。”唐石鹏马上又跪下说道。
百户又问了几句,唐石鹏尽管心知锦衣卫很可能已经掌握了他们家族是白莲教徒的证据,但仍然硬着头皮不承认。若是证实他们家族的人确实是白莲教徒,被杀倒是不会,就算是洪武年间也没有将一般信众都处死的先例;但按照现在朝廷整日抓罪犯发往海外的作风,他们全族没准会被流放到海外某个藩国。他们唐家虽然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算过得去,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