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一个小时后,血脉餍足,理智回笼, 惊成傻兔子的人变成了路加自己。
而兰斯好像才是那个吃饱喝足正在抹嘴的狐狸。
当然,这只是路加一瞬间的错觉。
事实上是, 现在兰斯正低着头跪在他面前, 银发从一边颈侧垂落,有意无意间露出了另一边脖颈。
颈侧皮肤上的三道抓痕, 赤裸裸地控诉着路加的罪行。
他遍体鳞伤, 仿佛一个受尽欺辱的高洁美人,被万恶的贵族逼迫, 可怜又无助。
尤其是这位万恶的贵族在欺辱美人之后,突然变了脸,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如果不是路加清楚地记得昨夜是这人先亲上来的,这幅无辜的样子差点连他也骗过去。
路加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至于气到昏厥。
很抱歉,殿下。兰斯跪得腰杆笔挺, 昨晚是我一时失态, 还请殿下责罚。
他态度认真, 道歉得又快又诚恳, 倒是出乎路加的意料。
但要说追悔莫及的语气察觉不到。
兰斯洛特此人天生就喜怒不形于色, 路加无法准确判断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嘲讽一笑:嗯?认错这么快, 懒得向我狡辩了?
兰斯仍是不卑不亢道:请您责罚我,任何惩罚我都不会有怨言。
路加哼了一声, 心里憋着的暴怒却浇灭了小半。
说说吧,你错在哪里。他嗓音不自觉放软些。
却听兰斯道:我不该那样亲吻殿下。
路加脸色一僵,尴尬的红晕漫了上来。
这问题真是自讨苦吃。
不过连一点点情事都不懂的兰斯洛特, 为什么能把亲吻这个词说得那么坦然?
不是亲吻,那是嘴对嘴。路加咬牙纠正对方的措辞。
是,殿下。兰斯乖顺道。
认错非常积极。
路加揪着软枕边缘的毛穗,像被摇晃的狗尾巴虚虚扫了两下,有些懊恼,又寻不到错处撒气。
两次变成魅魔他都感到了强烈的干渴似乎必须需要嘴对嘴才能缓解焦渴的症状,否则就会一直被魅魔的本性操控。
目前来看,殿下魅魔化的周期是七天。兰斯郑重道,下一个七日,我会让殿下满意。
七天这么算来,五月花舞会那一晚正好是下一个第七日。可是魅魔化的他根本无法出席,也就看不到阿芙拉跳舞了。
该死。
路加皱眉思索着,忽然感觉兰斯的话有什么不对。
是他理解错了吗?
什么叫我会让殿下满意?
他这么想着,便问了出来。
然后他听到了兰斯的解释。
嘴对嘴的技巧,让殿下满意。
兰斯一本正经地回答,像是丝毫未觉这话有什么不妥。
路加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需要些嗅盐。
原来道歉这么爽快,是为了吻技差道歉的啊?
听这意思,还想有很多次?
下一次?他嘴角牵起一个冷笑,你不会以为我还会给你下一次机会吧?
兰斯身形一顿,抬起头来,目光露出些许迷茫。
殿下。我只是想帮助您。
冠冕堂皇。路加立刻道。
这简直就像他必须、而且只能依赖兰斯一样。
再过分一些,是不是要受其牵制、受其操控?
他浑身的细胞都在报警。
这种小事,我不打算继续麻烦你了。路加懒洋洋靠在床柱边,俯视他的仆人,我完全可以另找他人。
兰斯静了片刻。
但是其他人可能泄露殿下的秘密。
哦,是吗?路加翘起腿,是什么让你以为,对我忠诚不二的人只有你一个?
见兰斯不语,他眼角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
更何况,如果我不放心,大可以直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