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伪装成失误,而是光明正大地将手放在他腰间。
大胆!路加双眼冒着亮晶晶的火光。
兰斯注视着他的双眼,微笑道:殿下,阿芙拉小姐在看。
不同于以往总半垂着睫羽让人看不清神色,现在的兰斯直勾勾地望着路加,几乎让路加产生了被侵略的错觉。
就像那一晚。
这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路加危险地眯了眯眼,扬起下巴,嘴角勾出毒蝎尾巴一样的弧度。
谁允许你抬眼看我?
跳舞时直视舞伴的眼睛是基本的礼貌。兰斯的嗓音仍旧温和,我想为小姐提供最标准的示范。
路加本想用阿芙拉来牵制兰斯,却没想到妹妹反而成了兰斯对付他的最佳利器。
狡辩。他冷笑道,那手呢?
兰斯微微笑了一下,没有解释。
他的动作很温柔,不会让路加感到压力,这样温柔的力道却能时刻将路加圈拢在身边。虽然会随着舞蹈而分离,最后却总会回到他臂弯之间。
被那双近似于神的眼睛直直盯着,路加也一丝都不肯示弱。
兰斯丝毫不怀疑,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早已被殿下千刀万剐。
待到舞曲结束,路加胸口剧烈起伏,只看在妹妹在场的份上才没有立刻拉下脸。
这是我见过最美丽的舞蹈。阿芙拉一边鼓掌一边夸赞。
阿芙拉,你先出去。路加面无表情道,我有私事和兰斯说。
红晕从阿芙拉脸上逐渐褪去,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惹哥哥不高兴了。
路加瞥她一眼,缓了缓神色:去玩吧。为我们的晚餐采一些鲜花。是,哥哥。阿芙拉行了一礼,退出会客厅。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未等路加命令,兰斯便先单膝下跪。
我舞技不精,唯恐拖累为殿下为妹妹教学,无意冒犯,请殿下恕罪。
路加背对着他,冷冷开口。
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友善了,让你产生了可以僭越我、违抗我的错觉?
我没有违逆之心,殿下。兰斯嗓音淡淡。
路加转过身,捏紧他的下巴抬起来。
兰斯睫毛温顺地垂下,禁欲而圣洁,仿佛之前共舞时那种侵略性的眼神只是错觉。
路加审视他的脸,听兰斯道:
殿下,我前日写信给圣马丁修道院的修女嬷嬷咨询有关恶魔化的信息。她将我从小养大,学识渊博,常与我探讨神学,或许这几日信件就会寄来。
她知不知道恶魔化怎么处理还是个未知数。路加嗤笑一声,你企图用一张空头支票来换取我的原谅?
我想帮助殿下,别无他心。兰斯诚恳道。
路加捏着他的脸,逼视他良久,才松了手。
他扯下白丝手套,手腕一扬,抛入壁炉的火焰中。
房间里的木柴似乎要烧光了。他在灼烧的气味中说,你去森林里砍一些回来。
他摇铃叫来处理杂物的管事,吩咐道:给他一柄斧头,晚饭之后再放他进来。如果他砍的木柴不够烧一夜,明早兰斯的食物份例取消。
用不着马车。徒步。他冷笑,我们亲爱的兰斯洛特看起来格外精力充沛。
是,殿下。兰斯向他微一鞠躬,跟着管事离开了会客厅。
路加靠在城堡的窗台边,从窗户远远望着兰斯瘦削的背影,手指节缓慢敲击在窗台上。
兰斯就这么轻易地被他赶走了。
之前即便被他踹一脚也要跟在他身后一点点黏过来,这次的驱逐却格外顺利,顺利到让路加起疑。
他唤来管理信件的仆人,问:兰斯和谁有过通信来往,都在什么时候?
回殿下,与兰斯通信的人只有圣马丁修道院里的凯瑟琳修女,通信以一个月为周期,最近一次是在六天之前。
错觉吗?路加敲击窗沿的手指停下。
以后他如果有书信往来,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