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林言回头,正看到一群小孩子身后立了个俏面郎君。

“柳兄。”他笑了一下:“赶巧我要去寻你,竟在此碰上你这是做什么去?”

“我跟着来看秀才老爷。”柳湘莲大笑,见林言羞地连连摆手,方才止住:“你是来找我的,我也是来找你的。”

“柳兄是为何事?”

“昨儿撞了你家船,我再替我兄弟跟你赔不是。只是这会子往周边都问过,想要修好急不得,你的行程却不可耽搁。”柳湘莲一口气说下来,拱拱手道:“此事是我的不妥,但见你行事和善,心里实在愧疚你别担心,我已着人租了一艘快船,我跟着你一起走,保准护送妥当你寻我又是做什么的?”

“柳兄把我的话说了,又叫我说什么?”林言呼一口气,一时有些好笑:“我却正是预备租一艘船先走,这会原要与你辞行。”

“那不正好了,我与你一并去苏州。”

林言本和他并肩走着,说这话时正好回到渡口处,果然一艘小船早已备妥。他听得柳湘莲说到苏州,但见他性情好爽,便不隐瞒着试探什么。

“我并未与柳兄说过去处,不知柳兄是从哪里问得?”

“并非我存心去问。”柳湘莲眸中闪过一丝满意,想来很看好这样不打哑迷的交流:“你不认得我,我却听说过你我晓得你是斐公的弟子,也知道你家籍贯姑苏。”

说到这会,文墨已经招呼小子们把些随身物什搬上船了。柳湘莲是个侠客作风,来去都轻便,没有什么东西要收,于是仍同在渡口与林言说着。

他正说来却有些不好意思,双手往林言眼前一摆,歉疚道:“早知你为人如此,我也情愿早与你结交我从前还以为你也是个钻营角色,这会见了,才知是我落了俗。”

这个‘也’字后面说法颇多,林言勉强笑一声,这会倒是真切庆幸自己跟姐姐离府。

只是不知道姐姐这会正做什么?

正所谓祸福相依,林言虽行程耽搁,却也结交一位豪侠样的朋友,算得上一桩幸事。然而粼粼河水照应着,不知有多少能返到京城。

黛玉刚搁下一卷书家中人办事仔细,实不需她事必躬亲。远边天来一片乌云,黛玉看了半响,按耐住自昨晚便不定的心声,忽然道:“佛奴该进到淮河了。”

“姑娘见天念着,那水上通路快比哥儿都熟。”桌上还摊开一张地图,黛玉的手指在一条通路上划过,心道怎么就这样长呢:“我看天边云堆起来了,也不知道河上风大不大,水路好走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