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份。
只是这个当口送来.....
。黛玉拨弄一下匣子里的珠花,懒怠点妆,只叫紫鹃好生收着便是。
她如今依旧吃住在荣国府,原请了老太太说自负衣食,老祖母只道她还养得起一双外孙。为着此事,林言每月便也留心多一份礼物与各位哥嫂姊妹,只怕外人说他们是等吃的来。
想到林言,黛玉心尖儿一颤。
她与宝玉确实生了别扭,只是这回与从前不同。
这场争执前因正发生在林言往国子监去的第二日,不过是往院子里去透气,不曾想竟听见李嬷嬷骂人。老乳母辈分大,小的丫头不敢呲牙,可挨骂挨得狠了,也得要她知道人人都是父母生养。
“我主意大?你主意大!不过仗着奶过几口,就当自己多金贵呐?”
远远碰见这种场面,黛玉不愿多掺和。尤其宝玉不在,前因不知,她何故空做恶人,又添一份谈资?
可是抬起的脚尖未落下,耳后便传来一声斥喝。
“你还当自己是副主子啊?还跟着伺候去宝二爷都不睬你了,你自己想想将来林哥儿忍你呐?”
“嘴上没牙的小蹄子,你这样说,你这样说是巴望着叫他纳你啦?”
“我呸!”那年轻的声音里掺了哭腔,只是依旧死抓着李嬷嬷的痛处不放:“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我可知道宝二爷要把你先赶出去呐!”
可李嬷嬷却因她的哭腔得了势,摇头晃脑,阴阳怪气:“我是仗着奶过几回,将来还要跟着养老去。等将来林哥儿做了官,难道他不跟自己姐姐姐夫来往么小丫头,懂得什么?”
那之后的争执被风吹进耳朵,不能听得更加分明。地上一块凸起,带来脚踝一阵刺痛。黛玉眼睛慢慢沉落下来,她微侧过脸,紫鹃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过去问一句,吵作这样,实在难听。”
她的声音甚至比往日更轻,只是风吹过,没散开,反却攥得更紧。
那之后姊妹们邀她玩,她便只说身上乏累,要躲几日再去。
可这样的理由独独挡不得宝玉。
桌上散着几个花样,几块料子刚绞了,还未缝合,只能虚幻梦想着要被添上什么样的金丝银线。
宝玉细细问着,黛玉不愿听,偏偏宝玉是见了老太太过来的,此时也只得有一声没一声应着。
耳边是与往常一般的软话,黛玉心里却没有原先的暖意。她的心里盘旋着那日的阴云,那些词句像是筛过的碎碴,扎进皮肤看不见,可疼得厉害,还要起一些小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