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听见什么‘何人乱我心’、‘江山’什么的我没听完就走了。”

他回忆着说完,才问道:“怎么了?”

“没怎的......”林言顿一下:“我之前在国子监外面,倒也碰见那么一个胡咧咧的跛脚道人。”

“这倒是巧。”秦向涛嘴上说着巧,看上去却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催促林言抛下钱币,算一算他今天靶场上的准头。

旧色钱币随意抛洒,四散开,像是无意间挥毫落下的旧墨痕。

秦向涛与陈谦时从林家告辞的时候,淮安王妃吩咐多熬煮的鸡丝粥也上了桌。

世子一勺勺吃着,王妃就那样不错眼地看着。

“你昨日又是吃酒,等你父王回来,只怕又要生气。说起这个,今日他便回来,你记得把拖欠下的课业补上,记得么?”

“记得了,母妃。”

世子在王妃面前变作一只鸽子,一旦母亲伸手抚弄他的脸颈,他就立刻把半个身子探过来,由着王妃动作。

“快坐好些,竟是这么个没规矩的样子,怨不得你父王生气。”王妃皱一下眉,很责怪道:“这样歪着吃,肚肠都要缠住。”

世子‘嗤嗤’笑起来,他停下勺子,又跟王妃道:“母妃,你怎么把我院里的福儿捎带走了?”

“孽障,你竟还端到跟前问我你自个险些欺负了人家女孩子,我不将那孩子带着,难道由着你胡来么?”

世子还是嘻嘻笑,嘴上又说着‘知子莫若母’。

“我晓得你什么心思,只是你现正商议亲事,何必在此时惹得人家不快呢?”王妃看了他一眼,又道:“再则,你也明知福儿的娘......你若还有些孝心,就该体谅着。”

世子的面色变了一下,他擦了手,漱过口。起身步到王妃身后,细细揉着母亲的肩膀,声音姿态都放得很低:“我晓得那管事媳妇是母妃陪嫁......母妃,我今后再不会了。”

王妃没有接他这一句,只将他的手拂下来。数落他整晚醉酒胡来,又催着他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