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记了哭是什么感觉,怎么样才能哭,因为什么才会哭。
我允许她默默地掉了一会眼泪,不用说什么,她也就好了,哭了一会又说累了,我打算离开,这一趟来得不值,但也挺值的。
不值是因为,她跟我提我爸的事,早知我就不来了,值是因为,她没有说太多废话,问东问西。
很复杂,这一趟没意义,我不是来看她哭的。
关上门,站在外面的走廊里,我哪儿也没去。
医院里能听到最虔诚的祷告,的确如此,多少人出了病房,额头抵着墙面,做出祈拜的手势,希望上帝饶亲人一命。
我看着众人来来往往,我在想,生死也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人脆弱到我妈那样苍白无力,说没就没,人也能强悍到历经是非,从血地里走出来,还能安然无恙。
命值几个钱啊,到底。
为什么活着,意义在哪。
世纪难题,无人可以解答,每个人有不同的理解,答案各不相同,对生死的惋惜感慨也无法共通。
从病房里出来后,我的心里一阵烦躁。
杨骁的这通电话救了我,让不知此时该去哪的我有个落脚点。
他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医院,没跟他闲谈,就让他开车来接我,也不管他在做什么。
对于我这请求,他也愿意。
很快,他就到了我给他发的位置,在医院大门口接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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