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南诺天睁开眼,“人带来了吗?”
“没有,孝文太后抵死不肯进宫,山里地势险要,她手下的人都经过特别训练,身手智慧了得,我们的人虽然多,可是对地势不熟悉,一时间几乎全折在了山里。”
南诺天冷笑,一抹讽刺浮上眼角,“看来她还真是根难拨的刺。”
“皇上想要杀掉孝文太后?”冷珏有些惊讶,从前不管怎么样,皇上对孝文太后都还有一点感情,对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一次态度却有些不同了。
南诺天摇摇头,“不杀她,留着她还有用处。”
“那……现在怎么办?”
“再多派些人手,一定要把太后娘娘“请”回来。”他故意加重请字的力道,冷珏心下会意,奉命离去。
南诺天独自坐在病床上,蓝眸里满是疲惫,医女端着药碗进来,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清苦药味,他微微皱了眉,有些不悦的道:“朕说了今天不喝药。”
“皇上的身子现在一日不如一日,不喝药怎么行?”医女好言劝道,一边把药碗呈过来,南诺天不耐烦一手打掉她手里的药碗,“退下。”
医女吓得惊怔,被他突然而来的怒气骇到,再不敢多言,小心拾了地上碎瓷默默退下。
他长舒一口气,仰身靠到厚枕上,从没觉得这么累,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这短短几天内暴发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生着,你越要逃,就缠上你。
留芳殿清静了几日,云湖惬意得倚上榻上,微睁的眸子里流光一闪,抬眼看着欲出门的那人,“站住。”
李嬷嬷身子定在门旁,不敢出也不敢进,转过身道:“姑娘有何吩咐?”
“让你去找皇上你去了吗?”
“皇上身子不适,天胤宫打发王公公出来回话,说是过些日子再处理姑娘的事。”她小声道。
云湖闻言冷哼,“早就料到了,他想要过河拆桥,没那么容易。”她冰冷的眼神让人望而怯步,阴狠发笑的样子犹如妖孽。
李嬷嬷头皮发麻,直觉的低下身子,“姑娘若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云湖冷眼觑着她,良久笑道:“你怕什么?”
自从那天她对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好像被吓着了,能躲便躲,很少出现在眼前。
“没,没有。”李嬷嬷惶恐的低着头。
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烦,她不耐烦的挥挥手,“退下罢。”
李嬷嬷如获大赦,一遛烟跑出去。
云湖厌恶的看一眼,重新闭上眸。
北齐国界军防慎严,边塞要地有重兵重重把守,临近黄昏,帐篷周围燃起篝火,将军大帐里,一个意外到来的人让南宫月发笑。
月瑶围在宽大的黑袍下,风帽挡了脸。
南宫月象征性的对她福福身,“见过太后娘娘。”
“免礼。”月瑶冷声道,亟步进了帐,在他刚才坐的地方坐下,“南秦应战了,你有几层把握?”
“我们只有三十万人马,南秦兵力强大,胜算的可能不太多。”他如实说道。
月瑶低下头沉吟,半晌才道:“既然知道兵力不够,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急着起兵,不等本宫找到那百万兵权再动身?”
“这次的目的不是赢,敲山震虎足矣。”他脸上笑意高深漠测,月瑶冷哼,“我北齐的兵力不是让你用来玩游戏的。”
“臣并不是在玩游戏。”
“那你是在干什么?敲山震虚,凭白送了三十万人马?”
“亲生女儿起兵讨伐,这本身就是一个打击,一举击碎你父皇的意志不正是你的本意吗?太后娘娘,难道你改变主意了吗?”
“本宫没有。”
南宫月轻叹,“微臣还以为太后娘娘心软了,不肯对父皇起兵了呢?”
月瑶脸色徒然一凛,冷冷看着他,“以后少在本宫说父皇这两个字,倒是你,如果到时南诺天搬出你那心爱的女人亲自求情,你不要动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