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并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在沉默良久,才声音发颤地问道,“当年天灾,并非他所做?”
段厌点了点头,疼得闭上眼去,“是,他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是我们设计了他,将他拉入了局。”
得知真相,沈初雪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脚离开。
但他每一步似乎都极其沉重,走得很慢,佝偻着后背。
沈初雪一直走到江浪房间窗外。
江浪已经熄灯了,窗户紧闭。
沈初雪将气息藏匿的严严实实,不敢漏出半点,红着眼眶颤颤巍巍地抚上那紧闭的窗户。
江浪的气息包裹着他,沈初雪再也承受不住,心脏骤然裂开成无数份,他捂着剧疼的心脏,摇摇晃晃地弯下身去,跌进泥地里,无声地痛哭着。
所以,他之前都对江浪做了什么?
他不信任江浪,不听江浪解释,一意孤行地给江浪定下数之不尽的罪行。
而他如今,竟然还在奢求江浪原谅他?
他是多么的愚蠢而且无能?
沈初雪几乎要痛到死过去,不得不像只煮熟的虾一样蜷缩在墙角。
他浑身浸着雨,翕动着苍白的薄唇,一遍又一遍地小声呼唤着那个早深深烙印在他心上的名字。
“江浪……江浪……”
长夜漫漫,雨却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