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霄道:“他出兵为了剿匪,不是为百姓的好事吗?这也得罚?”
“军中纪律多,只是地方兵受的约束力小些罢了,但私调兵是大罪,若有人问责,免不了要罚,这便是军令如山了。”
谢九霄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说的魏鸿燃要出兵剿灭七寨,不也是无令调兵的大罪?为何要让蔡弄宁走这一趟?”
陆乘风低笑一声,说:“你猜。”
谢九霄狐疑看着她,冥想了一会,道:“不够?”
陆乘风点头。
谢九霄道:“你想治他死罪?”
陆乘风懒懒倒在他膝上,她翘着一条腿,脸对着谢九霄,闭上眼道:“魏鸿燃所做之事已经没资格再做庆城督军,但是单单私调这一罪名就处死他显然不能服众,先稳住人,等九原这边的事落定了再好好收拾他。”
她闭眼养息,身子倒是四平八稳,谢九霄垂眸看着她,过了一会,默默摸着她耳边的一缕头发。
陆乘风轻轻叹息一声,说:“九霄。”
谢九霄看着人:“恩?”
“刚刚在客栈,为何不说完?”
谢九霄神情一顿。
陆乘风睁开眼,望进那双好看的眼眸中。
谢九霄一时没说话,手轻柔触着她耳垂,须臾才道:“我只是觉得,我说的不一定对。”
陆乘风道:“胡伯伯的那番话,还是影响你了,是不是?”
谢九霄不想被她看穿得太彻底,扭过脸去,又被她单手扭回来:“躲什么?看着我说话,还是说嫌我难……”
看字被捂消在嘴里,谢九霄不认可的看她:“不许说这些话。”
陆乘风虽被他捂住嘴,也不是不能说话,道:“那你说我好看吗?”
谢九霄回答得毫不犹豫:“好看。”
她伸手勾住谢九霄的脖子,将人拉下来,凑到耳边轻轻说:“你也好看。”
明明可以对着人说,可她偏偏用这般口吻说来,温热的气息蹿腾上耳垂,若有似无,像是在偷偷摸摸做着什么坏事的隐秘,她越来越坏,不分场合的逗弄他。
谢九霄低下身时下意识抱住了人,二人胸口贴着胸口,她稍稍松了点手,让谢九霄得以稍微抬起一点头。
谢九霄看着她,说:“混蛋。”
“谁混蛋?”
“你混蛋。”
她手勾着人,车帘遮住了一切,爱意拘在眼眸间:“是了,我是混蛋。”
她明明是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可只要一靠近,就好像带来了无休止的诱惑,她的一切对谢九霄而言都是诱惑,或许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令人难以抵御,爱字藏于唇齿间,却又汹涌澎湃的呼啸掠过他的每一寸灵魂。
他张了张嘴,最终额头抵着额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陆乘风贴着这方寸的亲昵,道:“我的九霄是最聪明的。”
谢九霄被她的话逗笑:“哄小孩呢?”
陆乘风无声说了句话,听不见声息,只能靠唇形猜测,谢九霄目光霎时都变了,盯着她瞧,她已重新闭上眼,马车平稳的往前驶去。
真是混蛋透了。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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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弄宁收到消息也不敢声张,他们这一任的知州几乎都认识陆乘风,了解她的秉性,陆乘风年轻,看似是个好相处的,但若是做错事那绝对就不好相处了,她比陆丰更有心计与手腕。
蔡弄宁怀揣着这个大消息,整日的忐忑,不知道她一直在九原城待着不走是为何,一连失眠好几日,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
直到第二日陆乘风找上门,蔡弄宁一听有人找,哪里还不明白,屁颠屁颠亲自出来迎接:“陆大人。”
陆乘风朝人一笑:“蔡知州消息倒是灵通。”
蔡弄宁讪讪一笑,迎人入内:“陆大人里面请。”
陆乘风也不客气,迈入屋内,入厅后找了把椅子坐。
蔡弄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