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赵叔说”,林鸿鸣清了清嗓子,学着赵顺的语气,“你们别光图省钱,省钱又什么用啊?冻出毛病来有钱都没命花!”

林鸿文听乐了,“赵叔说的有道理。”

“所以说,这钱给你,你就拿着”,林省身说,“我们跟着路走,不比你这儿热闹。修路不能修一辈子,你要是看到什么好的门路,手里有点钱,也好打点。”

林鸿文听话将钱收起来,“爹你放心,我看这人是越来越多了,想必门路也会越来越多的。”

“嗯,你留心看着点就好”,林省身说,“你向来仔细,眼光也不差,我很放心。”

“爹,你刚才说跟着路走,是年后要去别的地方么?”林鸿文问道。

“现在还没听说”,林省身说,“但铁路肯定会越修越远,到时候就指不定去哪儿了。”

林鸿文点点头,三人又说了些琐事,方才散去。

16.

医馆里留下过年的人很少,冯婶儿做完了饭就回家去了,医馆里就只剩下一群爷们守岁了。郑云在一旁温着酒,程宇在仔细地挑肉吃,林鸿文孜孜不倦地看着闲书,徐世淮摇摇头,“你说你们几个年纪轻轻,怎么就没人能静下心来学医?”

“师父,您看您这话说的”,郑云给徐世淮倒了杯酒,“徒弟是不争气,但当初也是尽心尽力学习的,不是您说的我没天分,干不了这行么。”

“你还好意思说”,徐世淮不客气地拿起酒盅,斜了一眼郑云,“你不行医,那就算是积了大德了。”

林鸿文撂下手里的书,一脸茫然地看着郑云和徐世淮,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也是”,徐世淮说,“每天看书,从没见你看过医书。”

林鸿文装傻笑笑,“书房里有趣的书太多,怎么看都看不过来。”

徐世淮摇头,又看向程宇,“你呢?”

“我还得学管账呢”,程宇笑着说,“亏得您不让我忙活抓药了,要不然我都没工夫。”

林鸿文下意识地看了眼程宇,不知道是自己多心还是他确实话里有话。徐世淮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等那个小兔崽子回来了。”

“这就对了”,郑云说,“师父啊,卿之是去英吉利学医的,这学成归来,和您这中医双剑合璧,肯定是更厉害。”

“还不知他学成什么样”,徐世淮嘴上不饶人,眼里却满是期许。

几个人撑到子时,煮了饺子吃下,也就各自去睡了。林鸿文从小到大过年也没这么冷清过,即便是收成不好的年月,孩子们也总是凑在一起闹上大半宿。他躺在床上想,林省身那边肯定要热闹许多。

要说林省身这边还真是挺热闹,这两天放假,众人都去买了一堆年货,这会儿正喝酒吃肉,琢磨明年是什么光景呢。

林鸿文的年过得安安静静,医馆人很少,大部分时间他都泡在书房里。徐世淮也难得清闲,见林鸿文整天看书,自己也手痒,于是也钻进书房里整理起医书来。

这懒懒散散的,就到了初五。早上郑云在门口放了一挂鞭炮,前脚刚把门关上,后脚就听有人啪啪拍门。郑云迟疑了一下把门打开,一个女童倒在门口,衣衫褴褛,这么冷的天脚上居然连双鞋都没有,郑云吓得赶紧把徐世淮喊了过来。

徐世淮看了眼回头就骂郑云:“你瞎叫唤什么,有那工夫赶紧把人掺进去。”

进了屋,徐世淮给女童诊了脉,皱着眉头没言语。郑云说,“师父,她这是什么毛病啊?”

徐世淮说,“没什么大事儿,主要是饿的,又着了点风寒”,转头冲着在门口站着的林鸿文喊,“去把你冯婶儿叫来。”

林鸿文一溜烟儿跑出了医馆,穿了两条街,把冯婶儿从家里叫了出来。冯婶儿还纳闷呢,“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儿啊?”

林鸿文说,“我也不清楚,徐大夫就说让我来叫你。”

二人一头雾水的到了医馆,徐世淮跟冯婶儿说,“你把她带里间去,烧点热水给她擦擦身上,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