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摸着脑,面色涨红,“谁要他们照顾,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
楼月抽了抽嘴角。
周围有将士来往,有意无意地将目光瞥来。
楼月只觉得丢人,拉着晚云到了城墙根下,道:“你这人,怎似个小童一样,说翻脸就翻脸。谁招惹你了?是书房里的书还是医帐里的药?”
听他说起书房,晚云即刻又想起了那张纸片。心中那复杂的涟漪又泛起来,晚云的鼻子竟莫名一酸。
晚云眼圈微微泛红:“说了你也不懂,你可是连月书赤绳都念错的。”
楼月最不乐意别人说他读书少,咬牙切齿:“还骂人,我可真不想搭理你。”
她低头不语。楼月见她一脸委屈,额头上,他刚才弹的地方还泛红。
心里想,她等会去了裴渊面前,少不了一顿告状,到时不仅师兄要给他脸色看,搞不好谢三郎那傻子还要找他麻烦。
楼月连忙安抚道:“我错了还不成?我不过是来叫你用膳,莫恼莫恼……”
晚云自然还是懂得些分寸,也不跟他多计较,却擦擦眼睛,指了指上头,说:“你带我上城楼吧,我有话想问你。”
关于裴渊,晚云有许多想了解的地方。
但他太忙,晚云不想扰他。而有些事,如果直接问裴渊,她大概做不到。
于是思来想去,晚云决定问楼月。
七十五、冬去(五十五)
城墙上寒风猎猎,楼月紧了紧氅衣,问:“你要问什么?”
晚云抿了抿唇,说:“我今天去书房,看见案上的博山炉里燃着香片。我知道阿兄用一味叫折桂的香祛除头痛。你能告诉我,那味香是哪里来的么?”
楼月诧异道:“你不知道?”说罢,他又想了想,道,“你何不去问师兄?”
果然和谢攸宁是情同手足,反应一模一样。
“不好说么?”晚云问。
楼月道:“是不好说,毕竟是师兄的私事。”
私事?她心中的预感仿佛被一一印证。
“制香之人……”她艰难地说:“是阿兄的心上人么?”
楼月一愣,倏而笑起来:“你这不是知道么?”
晚云也愣住。
仿佛听见心中某处正在裂开。一阵强风袭过,晚云的大氅被兜起,带着她几乎站立不稳。
楼月眼疾手快地抓她一把,不由得埋怨道:“为何非要跑上城头来。”
却见晚云站住了身子,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那人是谁?”
楼月挠挠头,只得答道:“是……前朝的金陵公主,薛鸾。”
公主……
晚云心中默念。
好的很,公主配亲王,天生一对。
楼月看着她的神色,抽了抽嘴角,不太确定地问:“常晚云,你不会……喜欢师兄吧?你在吃醋?”
楼月话语一出,晚云怔住,双眼瞪着他一动不动。
僵持片刻,晚云忽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喷了楼月一脸的唾沫。
楼月是个热心肠的人,对于军机要务能做到守口如瓶,但对于八卦,他一旦开了口就再也收不住。
城头上的风仍然吹猎猎吹着,楼月却来了兴致,带着晚云蹲在背风处。
“怪不得你早晨偷看师兄练功,原来是喜欢他?”他啧啧感叹,“可如何是好?师兄从小就意属薛鸾,为她至今未娶,你注定与他无缘。”
晚云愣愣地看他:“什么?”
“你又不知道?”楼月笑了笑,“师兄六岁时就被送到在前朝的皇宫做质子,这你总该知道?那时,他就认识薛鸾了。二人算是青梅竹马,听说,师兄还将前朝皇帝赏的樱花林送给薛鸾,算是定情信物。这事后来被编成了话本子,你去京师随便找人问一问,十有八九都知道。”
晚云没说话。
楼月继续说:“后来天下大乱,师兄离开了皇宫,前朝皇帝为了求得戎王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