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了,裴渊已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晚云没想到那么快,赶紧用袖子胡乱擦干眼泪,问:“阿兄好了?”
裴渊顿了顿,踱步过来,说:“我还需议事。屋里的浴汤我没用,你自去用,案上的饭菜吃完就早点歇息。”
她诧异地抬头,在月色中可见微红的泪眼:“阿兄呢?”
“我无碍。”裴渊拍拍她的肩头,“安心去,无人会扰你。”
晚云犹豫着进屋,只听裴渊对亲卫令道:“都去用膳吧,歇半个时辰再回来。”
半个时辰。她心头一暖,不由破涕为笑。
屋子中间放着个浴桶,袅袅地冒出热气。她仔细地栓上门,又灭了两盏灯,确认窗楞都合上了,才小心翼翼地褪下衣物,踩入温暖的热水里。
她舒坦地喟叹一声,不自觉地眯起双眼,露出个傻笑。
在边陲,洗澡是个奢侈。普通卫士可能一整冬也洗不上一两次。得等开春了,河水消融,才能痛痛快快地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