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吾道听罢,搁下笔,冷笑:“我们斗了半辈子,要修好早就好了,此事,我怕是无能为力。”
晚云听出了他的无奈。
尚善堂玩的手段,晚云听说过。若不是仁济堂背后藏着靠山,只怕早就被尚善堂弄倒了。
但现在,仁济堂有求于他们,事还是要做的。
晚云替他整理笔山,心中打起了主意。
姜吾道看了看她,忽而道:“你来京师分号已将近一个月,从前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如今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是否诧异它竟然是这幅光景?”
晚云知道他指的是仁济堂和朝廷的关系,却不点破。
“什么光景?”她微微笑道,“一片废墟么?那是封爽惹的祸,是师叔无关。再说了,我如今当了二主事,什么废墟到了我手上,都必然会重整旗鼓,师叔便看着好了。”
这话说得颇是自信,却又似意有所指。
姜吾道的眸中浮起一抹异色,哂然:“没想到竟到了你安慰我的时候。”
晚云眨眨眼:“师叔觉得我这话说得好么?说得好就给我涨工钱吧。”
姜吾道的脸随即拉下:“你想得美。”
师侄二人又闲扯了两句,姜吾道打量她,道:“你这风尘仆仆的模样,不像是从你师父那边过来,方才可是去了什么地方?”
晚云心想,姜吾道不愧是在京师分号管着暗桩的,眼睛倒也是毒。
她本也不打算瞒着,道:“我确实去了一趟别的地方,天刚刚亮就去了。”
“何处?”
晚云不答却道:“尚善堂有梁家做靠山,故而丝毫不将仁济堂放在眼里。可若要比,仁济堂的背后的人比尚善堂强千百倍,只是没法说出口,才成了块明面上肥肉。”
姜吾道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尚善堂,片刻,笑了笑:“可那背后的人,与我等并不齐心,仁济堂的死活与他无关。”
“若我等助他成事,他未必不与我等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