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想起旧事不大开心,晚云什么也没说。只拿起酒壶给他倒酒。
楼月叹口气,道:“师兄嘱我不许动屋子里的东西,很长一段时日都对我爱理不理的。可六儿却跟我说,师兄常常教你功课。我也希望师兄教我功课啊。师父将毕生所学都教授给师兄,对我只是潦草点拨,说日后自有师兄教我。我想学,心里也崇敬师兄,他文武双全,我做梦都想变得跟他一样强。可师兄就是不教。直到离开山居许久,我一路追随他到了代州,师兄才终于开始理会我。”
晚云听着,心想,怪不得许多人说阿兄难以接近,脾气果然臭……
“故而,你是我当年心头的刺。”楼月喝一口酒,道,“跟你一比,你像个亲生的,我就好比捡来的。后来,我好不容易得了师兄的信赖,你又突然出现了,就跟噩梦回来了似的。你取笑我莽,还不是你还害的?若没有你前面这一遭事,师兄也不至于对我置之不理。”
“那事怎么能怪我?”晚云撇了撇嘴。
二百零二、冬去(一百八十二)
“我不管。”楼月有几分酒意,嚷道,“你自罚三杯!”
说罢,他拿了三个酒杯,倒了满满的三杯。眼看着哪杯不满,还仔仔细细地添上。
晚云扫了一眼,看了看他:“你定然要跟我喝酒么?”
楼月哼笑一声:“谁不喝谁是捡来的。”
晚云也笑一声:“先说好,你怪罪我的话,我可不会认。不过要我喝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喝完以后,过去种种一笔勾销,你不许再怪我。”
楼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晚云已经端起酒杯,将三杯接连下肚,眼也不眨一下。
放下杯子之后,她擦了擦嘴,道:“此事到此为止。”
楼月瞪着她,有些不可置信。其实他将那三杯酒倒出来,是等着晚云求饶。若是晚云露出些许胆怯,他兴许会开心点。可晚云这般爽快,倒让他一时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