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如何,进了诏狱,便成了砧板上待宰的鱼,酷刑厉腕之下,并不敢闹出任何动静。
谢璇瞧着两侧黑漆漆的牢房,只觉得鼻子一酸。
玉?d哥哥现在是怎样呢?曾经也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公子,是元靖帝跟前深得赏识的青年才俊,想当初必然也是跟高诚似的,在诏狱内昂首巡查。如今的他又在做什么?跟其他的犯人一样,在角落里默然静坐么?
拳头在袖中悄悄握紧,谢璇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韩?d,却又不敢有任何异动惹人怀疑,只能牢牢的跟着高诚,连气息都不敢乱半分。
墙壁上的火苗熊熊窜动,将人影拉得老长。
越走越深,两侧的牢房格局显然也有了不同,比先前宽敞,也更牢固一些,只是大多空荡荡的,不见关押任何人。到得一处十字分岔,高诚随口问那侍卫头领,“昨天进来的韩大人在哪里?”
那侍卫头领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南衙镇抚使韩?d,连忙道:“韩大人在最里头那一间。”
“我过去看看。”高诚的目光依旧阴沉,往那侍卫头领身上一扫,那头领自然晓得自己该做什么,往后退了几步,恭恭敬敬的请高诚过去。
谢璇只觉得心里砰砰跳了起来,快步穿过暗沉沉的甬道,走了好半天才靠近尽头。高诚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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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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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春 作者:九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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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足不再往前走,只冷声道:“长话短说,半炷香。”
“多谢高大人!”谢璇道谢的声音都是仓促的,脚步愈发快起来,匆匆走到最里头的那间牢房,借着墙壁上晃动的火苗,看清了铁门内挺拔站立的身影――韩?d想必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这时候就立在门边,朝这边望着。
谢璇上下打量,见他还穿着青衣卫的麒麟服,浑身上下整整齐齐的时候,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她将头顶的盔帽稍稍掀开,低声叫道:“玉?d哥哥。”
韩?d身子一僵,猛然伸手握住了铁栏,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形清瘦的侍卫。待认清是谢璇的脸庞后,原本沉稳不惊的脸色终于变了,“你怎么来了!”声音是斥责的,手却已伸出来,抚向谢璇的脸颊。
她的脸上一片冰凉。
初春的夜晚依旧料峭,她一路冒着夜风而来,早已被冷风侵透了。柔软的脸颊上有湿漉漉的泪水,韩?d摩挲上去帮她擦拭干净,隔着牢门凑得极近,压低的声音里透着急切,“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求高大人带我进来的。玉?d哥哥,靖宁侯府被查封了你知道么?”谢璇借着火光瞧清楚了牢内的情形――并非她所想象的凌乱恐怖,也没有外间传闻的铁链重器,角落里是一具简易的床,上面有看起来还算厚实的棉被,此外便是低矮的木桌和几个蒲团,上头还能看到陶制的酒壶。
然而即便如此,韩?d脸上的憔悴却是显而易见的――这一天一夜,他是如何在这牢狱中苦熬,恐怕无人能够体会。
谢璇忍不住伸手捧着他的脸,温热的触感自手心传来,叫人心疼。
韩?d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些,“听说了。只是高诚为何会带你进来?他原该避嫌。”
“是我去求他的。”谢璇避开了细枝末节,先将高诚的话转述,“听说东宫被封,太子也下狱了,是谋逆的罪名。唐夫人去求南平长公主,长公主去求见皇上的时候,皇上不见任何人。连她都被关在门外,别人恐怕更难面圣,谏言也未必有用。玉?d哥哥,现在靖宁侯府上下都不许出入,被扣上了附逆的帽子。”
“附逆?”韩?d毕竟身陷囹圄消息不灵通,闻言微微惊诧。
――他还以为靖宁侯府是被他连累,才会暂时查封。
“就是你父亲的副将魏忠,说是他跟太子有书信来往,从他府中搜出了许多刀械……”谢璇的声音猛然顿住,即使是在幽暗的诏狱之中,她也清晰的瞧出了韩?d猛然变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