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法,回来几天不敢睡觉,生怕再梦两次,她跟李宁玉的缘分就真没了,断了,想想也是好笑。

如此想着,日子照过,一天天的越溜越远。

前个月月底,李宁玉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在房内来回走动,心神不安。

顾晓梦到家后,端出碗红豆薏米粥也给她扬手打了,整个人失控一样乱腾乱扑,直淌眼泪,正赶着李心兰进门,屋内眼看就闹得不可开交。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李心兰搞不清状况。

[她,她……!]李宁玉嚷着,指屋内茶几上放着的蓝旗袍,[她翻,我的旗袍,旗袍!我的箱子,不许,不许……]

原来顾晓梦整理房间时,偶然从李宁玉搁在橱顶的箱子里找到了那件旗袍。

她亲手缝补过,留下摩斯电码的蓝旗袍,压在箱底太久,已经皱皱坏坏,甚有虫蛀的痕迹。[我拿出来补补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那时李宁玉尚在熟睡,李心兰看着顾晓梦从箱子里虔诚地捧出那件旗袍,生怕哪里磕了碰了。她听顾晓梦讲过旗袍的渊源,补一补也是好事。谁想让李宁玉发现了,这是未经她应允的事,顾晓梦在茶几上点了盏灯补了一夜,白天忘了收回去,摊开的蓝旗袍就这么在李宁玉出门的必经之道旁展开,引了她的雷霆大怒。

[我不许她动我的旗袍!任何人,都不可以!那是晓梦留给我的,晓梦……]

!

李心兰看见顾晓梦的脸色陡然苍白,她晓得姑姑情绪不好控制,却没想到竟头一次从李宁玉的口中听见顾姊姊的名姓,这对顾姊姊来讲,实在残忍。

[还给我!还给我!你让她,放下,放下!那是我的,还给我!]眼看着越闹越凶,一时是稳不住了,李心兰看准了门把手的位置,做好冲出去喊支援的准备,顾晓梦始终却站在原地不动,愣了许久,才走向茶几,抚着旗袍边角,喃喃言道:

[开线了……]

[旗袍,开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