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办完了死亡证明后突然间发现母亲用辛苦一辈子留下来的一千五百块钱连买个骨灰盒都不够,紧接着他的工作没了,然后发现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女朋友住在了一起,现在可好,连唯一属于自己的这间二十多平方的小屋也要被人拆掉了,这太他妈的好笑了,丁忧止不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在这清冷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叫人心酸。
笑声中丁忧一把扯开围在家门口上的警戒线,那应该是昨天母亲上吊后警察来拉上的。
面对着那扇熟悉的斑驳到有些破烂的木门,丁忧沉静下来,轻轻地抚摸着木门,就像是在抚摸着昨天之前的美好生活,轻轻地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一股熟悉的霉味从门里散发出来,这种木质简易房下完雨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有这种味道,对于丁忧来说这种味道代表着温暖,代表着一切的美好。
母亲的身上盖着一片雪白的白布,从头到脚,干净的不成体统,就像是母亲走后所留下的一般,丁忧将木门关上,雨后新鲜的空气被隔绝在了外面,屋中是母亲的味道。
丁忧缓缓坐在母亲的身旁,他没有勇气去揭开盖在母亲头上的那方白布,他还是有些不敢面对这一切,不敢。
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世界中似乎就只剩下这间小屋了,麻木的孩子和他沉睡着的母亲。
泪水悄无声息的滴落……
嘀——嘀——嘀——!一声声不耐烦的按笛声突然将丁忧从安静的世界中生生扭拽出来,丁忧感到自己的情绪被撕裂了一般,上面露出来的都是血淋淋的鲜活肌肉。
咚咚咚!不耐烦的粗暴敲门声响起。
“是不是你家定的丧车?”
丁忧麻木中恍然,昨天自己定了丧车的。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了,出现在那个大胡子司机面前的是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人色的脸,这张脸上是一双直勾勾的空洞眼睛,司机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张脸上传过来的冰冷寒意,司机被吓了一跳唰的退后几步,从心底下认定开门的是那具应该今天运走的尸体。
待看清楚丁忧确实是一个活人的时候,整顿了下心情司机不耐烦的问道:“是不是你家死人了?这么久才开门?”这样脸色的死者家属他也是见到过几个的,毕竟家中死了人亲属一般人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除非是留下一大笔财产的老头子死了。
丁忧木然的将大门完全打开,司机哼哼了句:“快点,我这还得接十几个呢。”说完挡在车前却并不走开,许久后见丁忧无动于衷,司机皱眉闷声闷气的说道:“小伙儿,怎么也得给弄盒汉唐烟抽吧!”
丁忧眼睛依旧空洞,司机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了。嘴中不干不净的骂了一句就上了灵车,咚的将车门关上,不耐烦的吼道:“赶紧!赶紧!”
丁忧返身回屋,轻轻地抱起母亲冰冷的身体,母亲单薄的身子似乎变得很轻很轻,轻的没有一丝重量,雪白的单子掩埋着一个充满慈爱的生命。
丁忧小心翼翼的将母亲的尸体抬入灵车,安稳的放入车上的灵柩里,然后又回到屋中将木柜上锈迹斑斑的麦乳精铁皮盒子打开,将里面放的杂七杂八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抱着铁盒子丁忧上了灵车。
突突两声,灵车启动了,在这一刻世界上只剩下了一条道路,这条道路笔直的通往火葬场。
前面司机不停的在叨咕着,满嘴都是污言秽语,每一声都传进了丁忧的耳朵里,虽然司机和车后面的灵室是完全分开的,中间有着一层厚厚的钢板,但是那一声声的咒骂依旧清晰,丁忧麻木的不为所动。
车猛地一颠,灵柩里的母亲险些被颠了出来,丁忧赶紧将母亲的尸体稳稳,丁忧听到了那司机的呲呲窃笑声,这是司机在对没有红包可拿所进行的一种报复。
那个司机对着窗外吐了口浓痰,握着方向盘一脸坏笑的叨咕着:“活着是穷鬼死了更是穷鬼,一辈子不,生生世世都是穷鬼,就这样的命了,哈哈,看我不颠死你,不,颠散架了你叫你在阴间做个散架鬼……”司机看到前面地面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