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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靖珩坐在云昌衡右手边,一边绞尽脑汁地陪着这位探庶吉士出身的准岳父说话,一边时不时的注意一下云家正厅的窗外,生怕遗漏了她。

云昌衡礼部侍郎出身,主管的便是外邦朝祭事宜,自然极为健谈,明靖珩本来就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又小心作陪,两人聊得十分热闹。

来往几盏茶的功夫,云昌衡对明靖珩越发的满意,又问他道:可有表字了?

此时,恰好云家正堂左侧的门吱呀了一声,明靖珩立马耳尖地听到有女子压低声音的谈话声。

他记得,上京有这么个规矩,相看女婿时,家中的女孩时常会躲在屏风后面偷看。

他顿时紧张起来,脑子里一时间转过好几个念头。

不知道那喜服她喜不喜欢,那料子还是他从太子手里连抢带骗的弄来的。他当时在太子那边看到的时候,便觉得那料子定然极衬她。

她肤色白,配上珍珠做的纽子,定然是好看的。

脑子里一想事情,便错过了云昌衡的问话,待他反应过来之后,方发觉自己愣愣的对着那屏风看了好久。

明靖珩顿时脸一红,云昌衡却是笑眯眯地问了他一遍:可有表字?

明靖珩方恭敬道:未有呢。

云昌衡笑着瞥了一眼屏风,朗声道:我倒是想到一个极好的,不知道明公子可否愿意由我来取?

明靖珩忙奉承道:您是庶吉士出身,自然文采斐然,我自然是一千个高兴,又怎会不愿意呢?

云昌衡笑了笑,道:不如知衡二字如何?衡者,平也。所以任权而均物,平轻重也。和公子的性子,倒是能够取长补短。

屏风那边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纵然明靖珩读书不多,但也知道云昌衡这是在接着刚刚的事敲打自己应当如何为人处世。

他面上有些发红,但又有些感激云昌衡的一片良苦用心,便笑着应下了。

屏风内,听到云昌衡给明靖珩起的那个表字,云彦蕖却是一时没能忍住,笑出了声。

她慌忙捂住嘴,又轻声道:爹爹这是在说二姐夫不够稳重呢!还起了表字来讽刺人,爹爹真是坏!

云彦蕖扭头去看云彦芷,却见她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明明是她的婚事,她的夫婿,她却丝毫不关心。

云彦蕖心里难过起来,她想要撮合这两个人,便对云彦芷轻声道:二姐姐,你快来看,二明公子今日穿了件白色的衣服呢!

云彦芷知晓云彦蕖的心思,但她实在不愿看见明靖珩,便笑了笑,推辞了几句。

云彦蕖云彦芙又劝了几句,见她不愿过来,只得放弃。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挤在屏风的接连处,看的极是专心,还时不时的聊上两句。

她忽然想起前世,也是这样的情形。她躲在屏风后面偷偷看他。他从门外走进来,她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只想着这便是她日后要托付一生的良人,心里满满的柔情蜜意,却又患得患失,生怕他知道,却又怕他不知道。

只可惜,当初她那样的心思若不是落了个横死火海的下场,也算的上是一段佳话了。

她在心中想着事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突然便听得屏风另一头,传来一声男子惊恐的呼喊声。

老爷,大事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不行了!

第106章 死生婚嫁二

云昌衡听到那小厮的禀报后,瞳孔顿时便是一缩,他将交椅扶手上雕篆着的骏马死死握住,花纹烙印进掌心。

昨日顾太医来诊脉的时候还曾说过何氏的病情虽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太糟,但三五个月却还是能挺得过去的。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明靖珩亦是有些惊讶,见身旁的云昌衡面色不虞,便起身行礼道:既然您家中有要事,我就先告退了。

云昌衡点了点头,何氏与二房多有龃龉,这可以说的上是云家的家丑,纵然是未来的女婿,也还是少知道为好。